晁老爺沒攔住刑郎君,攔住這小丫鬟,問她裏麵情況如何。
小丫鬟說大夫說有救,才道女醫讓自己去做什麼。
晁老爺眼睛立刻瞪她:“那你還不去,在這磨蹭什麼!”
小丫鬟委屈極了,但不敢反駁趕緊往後廚去。
屋內刑娘子頭腦愈發清醒,給阿福道歉:“趙女醫,我夫君就是太擔心我...等回頭我們夫妻二人好好給你道歉,今天實在是誤會。”
趙阿福看她麵色慘淡,又怎忍心責怪她,安撫她幾句。
刑小娘子小小一隻躺在床上,挺著個大肚子,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姑娘,阿福瞧著就心疼。
“你這趟修養好,還是得走,你這頭胎,胎兒又大你骨架小,不走怕是難生。”
刑娘子慢慢點頭,小手抓著趙阿福的手:“我都聽你的。”
她剛才都聽見了,那個女醫,讓丫鬟出去通報,自己小產的消息。
可丫鬟害怕觸怒夫君,不敢出去通報。
她那會已經絕望,覺得這個孩子與自己無緣,一瞬間眼前發黑。
可趙阿福來了,說,自己的孩子還有救。
她的希望,她的盼頭又回來了。
刑郎君幾乎是快馬加鞭到醫館,把藥買回,又親自熬藥,自己端過來,一路上都未經任何他人之手。
他再進來時,刑娘子的血已經止住,麵色好看些許,阿福給她喝幾口熱參湯回點氣力,這會再吃藥。
趙阿福並不介意他在這裏,見屋裏的丫鬟不知何時溜個幹淨,媽子也都不見,唯一能搭把手的另一個女醫都不知何時出去,她便理直氣壯的命令刑郎君:“你,給娘子擦幹淨下身,再叫丫鬟過來換被褥。”
這後續護理一定要保持幹淨,不然再出現什麼感染,就麻煩了。
像當初美人娘娘,情況比這還差。
刑娘子臉紅,想說叫丫鬟來做就行,熟料刑郎君已經去擰好熱布帕,掀開被子細細給她擦拭。
阿福這下心裏舒坦了,讓他威脅自己,現在還不是自己說啥就幹啥。
喂刑娘子吃完藥,趙阿福鬆口氣,再次給她診脈。
刑郎君擦好,安靜站在一旁。
“好了,後麵好好調養著,孩子沒事,等半個月後,開始下床走動,從小半時辰逐步至半個時辰。”
聽前麵,刑郎君英俊的麵容上隻有喜色,聽到後麵又皺眉:“還要走?”
“走!”趙阿福瞪他,“娘子這胎必須多走動,你就算不問我,去找位有經驗的老大夫來,也會這般說。”
但這樣的大夫,實在是少之又少,一般人真請不來。
刑郎君聽出她有氣,麵色漸漸平靜:“適才失禮,趙女醫,多望諒解,待雪兒身體恢複我必定備厚禮拜訪。”
趙阿福擺擺手:“罷了罷了,你把診費付我就行。”
還不知讓她家賀荊山擔心成什麼樣呢,就他擔心老婆,自家男人就不擔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