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趙阿福,也不是趙阿福。”阿福緩緩邁著蓮步,眸子清澈見底,倒映著趙家母女二人的怨毒嘴臉。
李桂琴聽得莫名其妙,叉腰怒罵,“你在胡扯什麼有的沒有的,是就是,你就是我女兒趙阿福,就是我那個不認親娘,殘害親娘的不孝女,大人,這樣違背天道違背大齊律令的女人,你們今日還要護著她麼!”
李桂琴越想越氣,拿著板車上的窩窩頭砸向阿福。
阿福稍一閃身就躲開,從容淡定:“這位大嬸,我想這樣叫你很久了,我根本就不是你女兒趙阿福,今天我就在這跟你把話說明白了,省得你以後再來纏著我不放。”
“你,你怎麼會不是我姐姐!”趙小梅不信,她雖然覺得眼前這個趙阿福很陌生,但肯定就是她姐姐趙阿福啊。
聽阿福這般一說,明威將軍和刑官正也不再阻攔,想看看趙女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賀荊山定定看著阿福的背影,從她身後而來,站在她身邊,穩如巍峨。
“你身邊的就是我姐夫賀荊山,你還說你不是我姐!”趙小梅急切喊道,生怕眾人相信趙阿福的鬼話。
阿福看一眼賀荊山,再回頭:“我正要跟你說呢,真正的趙阿福,也就是你姐姐,這位大嬸的女兒,在被你們誘騙著去爬宋舉人的床之後,就被宋舉人家給打死了。”
這!
眾人嘩然。
“不可能!那你是誰!”李桂琴按著板車就要起來,怒火滔天,“你別在這裝了,你是不是我女兒我不知道麼!邙山村的父老鄉親們不知道麼!”
“大人,您把我們邙山村的村民,隨便請來一個,都知道,我女兒,也就是她趙阿福,當初爬了宋舉人的床,回來臥病幾個月,便康複了。”
看著李桂琴激動的模樣,阿福笑笑:“大嬸,我其實是寧古塔外的人,但我已經記不清我的身份如何,隻知道,我的確是寒窗苦學數十載醫術的人,你也說過,你的女兒趙阿福,根本就不會醫術不是麼?”
阿福從剛才看到這對母女開始,就決定,徹底斷了她們的念想。
見李桂琴啞口無言,阿福繼續看向眾人:“許是命運弄人,我當初因為學醫不甚試藥中毒,導致正好肥胖、滿臉瘤子,流落到了邙山村,又恰巧被我如今的夫君賀荊山撿到,便暫時用趙阿福的身份活了下來。”
“我當初來時,中毒深導致神魂不清,從前的事都記不清楚,如今也都是我後來毒素減輕慢慢想起起來的。”
一個又肥又醜的不知身份的女人,流落到哪都是死路一條,獵戶收留她定也是好心,恰巧那會也剛好死了娘子,遇見個不記事的,還和自己娘子長那麼像的,省一筆聘禮。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路人有人明白過來,“所以趙女醫根本就不是這婦人的女兒,她們根本就沒有關係。”
阿福說到賀荊山把自己撿回來時,偷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賀荊山來看自己,頓時心虛虛,賀荊山卻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其實她說的也不是假話嘛。
她本來就不是李桂琴的女兒,對她根本就毫無感情可言。
真正的趙阿福,已經在宋家那場毆打後,病死在那場隆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