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於他有恩,賀獵戶沒出事的時候,鄭宛待他也如待親子一般。
阿福也被幹娘這突如其來的行禮驚住,趕忙和賀荊山一起去扶:“幹娘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人。”
鄭宛起身,滿麵複雜,又喜笑顏開:“是,今天是好日子,不能掃興。”
阿福鬆口氣,要是幹娘今天給她行個禮,她還不得折壽啊?
“好孩子們,那這事就這麼定下,忍冬,別的女娃該有的,嬸子都不會虧待你。”鄭宛抹了抹眼角滲出的一點淚。
“多謝嬸子,嬸子,我也會好好孝敬您的。”忍冬其實有時候不明白,人與人的差別,怎麼可以那麼大。
便是從前未有這樁婚事,這嬸子都待她比自己親生娘待她還要好。
但她知道,現在自己很幸福。
大郎心如鼓擂,表麵上卻很平靜,生怕被忍冬看出一點不穩重。
事情就這麼定下,阿福美滋滋扯著自家賀荊山回住處。
“就那麼高興?”賀荊山見她都快拉著自己跑起來,拽著她扯回自己懷裏。
阿福臉蛋紅撲撲的,一點不反抗被他拽懷裏,仰頭說,“紅娘的快樂,你怎麼會懂!”
“紅娘的快樂我不懂,阿福的快樂我懂。”男人倏然彎身把她抱起。
阿福驚呼一聲,趕緊抱緊他的脖子,羅裙下的一雙小腳晃了晃。
今夜滿天星,阿福的眼睛亮晶晶,男人的臉頰近在咫尺,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下巴上的胡茬極有男人味。
她湊近男人的臉蹭了蹭:“荊山,我要這麼一輩子都跟你好好的過。”
男人喉腔裏一聲好,醞釀片刻,才就要說出口,牆頭忽然傳來響動,他的話語噎在喉腔裏沒說出來,敏銳朝那邊看去。
牆頭那邊轟然一聲,有個黑衣人從牆頭摔落在地上。
阿福嚇一跳。
“什麼人!”她一下抓緊賀荊山的衣服,“放我下來。”
賀荊山隻是看身形,都知道那人是賀忠。
他第一時間遲疑,要不要讓阿福看到賀忠,他把阿福快速放下:“乖,在這先別動。”
阿福抓緊他的手:“荊山你小心點!”
賀荊山鬆開她的手,幾步走過去,果然是賀忠,卻是受了重傷,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意識。
地上的血流了一灘。
“荊山,怎麼樣?”阿福見賀荊山過去動也不動,著急問道。
“這人受傷暈過去了。”賀荊山上前就探賀忠傷勢。“你過來吧。”
阿福聽到人暈了過去,鬆一口氣跑過來,待看清地上的人,深吸一口氣。
“這,這是什麼人,受傷這麼嚴重!”
這人的胸腔下方被人捅了一刀,此刻血流不止,已經失血過多休克了。
“先把他抬後院吧。”賀荊山一邊不動聲色,一邊暗地著急。
阿福其實還在猶豫要不要先去報官,畢竟這種來曆不明的人,萬一惹上什麼是非豈不是不好。
可賀荊山都開口了,這人又危在旦夕,阿福還是決定先救治,其他的等會再說。
找來急救醫匣,阿福開始給這中年男人處理傷口,賀荊山在她身後問道:“他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