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腳步頓時停下不動了。
兩個婆子見阿福開口,也不好再說什麼,卻叫李婆子留下來盯著這侍衛,免得他做出什麼逾越的事。
這一屋子看守阿福的人絲毫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身份位置,好像完全反了過來。
阿福給這侍衛診脈完了,他倒是沒什麼大礙,告知他後,侍衛頭子連連道謝,也說了一句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阿福這次臉上的笑意終於消退了些:“我先前的時候,脖子上有一個玉墜,那是我娘留給我的。”
她邊說,臉上開始浮現一種淡淡的哀傷:“我也不求你們給我,但是就告訴我,孔大人沒有把它丟掉吧,可還帶著?”
她娘....才怪。
就李桂琴,給她玉墜?
除非天塌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這裏的人都不知道啊,還以為趙女醫母親早早去世,給她留下的遺物呢。
但這個他們可做不了主。
侍衛頭子一抬頭,看見趙女醫漂亮的臉上掛著惆悵,眼尾似凝結一滴水潤的淚珠,心神一蕩。
他趕忙就回道:“趙女醫放心,東西都沒丟,都在的,等以後確認沒問題,奴才保證親手交還到您手上!”
這哪裏是階下囚,這分明就該是人人心頭的白月光,隻想哄著供著。
阿福得到了有用信息,好不容易憋出來的淚立馬又收了回去,她怕露餡趕緊袖子擦擦眼睛。
“那便好,多謝這位大哥,你人真好。”
你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侍衛頭子渾身一震,深切而深沉看了阿福一眼,被旁邊的李婆子狠瞪,才趕忙退了出去。
“趙女醫,您太心善了,不用搭理他!”李婆子見人都一出去,立馬露出諂媚的嘴臉。
阿福沒應李婆子的話,隻是拿起一邊的茶水準備喝一口,但突然又想起來那隻螳螂,立馬又把茶杯放了下去。
她好像忘了跟王婆子說,剛才給她夾蟲子的筷子就是給螳螂夾筷子的那一雙來著。
罷了罷了,不欺負老人了,就讓她不知道吧。
兩個婆子把阿福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就差沒親自上手伺候她沐浴,畢竟阿福可不習慣別人來伺候自己洗澡,推拒了好一番才成功。
等孔狄確定賀荊山的人已經朝著京城追了一天一夜,他才立馬回到關著阿福的這處小宅。
剛進來,他就見一隊的侍衛頭子正在對其他侍衛們嘀嘀咕咕說什麼,不由冷然踏入門檻。
“說什麼呢!”
這群侍衛趕緊站好。
孔狄對他們的態度很不滿意,讓他們來看守人的,他們卻好像來遊玩似的,這是他手底下帶出來的人麼!
“回稟大人,今天趙女醫給兩位婆子看了病。”
侍衛頭子心知肚明自己的心思一點都不能暴露,否則今日恐怕會命喪當場,於是立馬把話題引到李婆子和王婆子身上。
“哦?”孔狄看向屋內的方向,嘴角冷冷提起。
他倒是忘了,當初九皇子命懸一線,就是趙阿福給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