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也被這道聲音吸引過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男人展齒一笑,從人群後走來,手裏提著一個小竹籠,另一隻手握著一把折扇。
李非俞走到跟前,笑道:“小表妹,來這裏買花啊?”
小表妹?
小翠竹狐疑地看向阿福。
阿福看到是八皇子,視線在他手上的小竹籠上停留了一秒,施施然行禮:“見過八皇子殿下。”
八皇子?
周圍攤主大驚,八皇子竟然到了他們這花鳥市場,他們忙紛紛下跪行禮。
“草民參加八皇子殿下!”
呼啦啦一片人跪下,好大的陣仗,先前嘲諷阿福的那個攤主更是嚇破了膽子,這姑娘是八皇子殿下的表妹?
這...他怎麼惹上了這樣的人物!
完了!
“草民...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八皇子恕罪!”
李非俞臉色瞬間不大好看,他可沒想鬧這麼大陣仗,一時無言,這宋淮的表妹倒是和他的性格如出一轍,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免禮...”他不鹹不淡的開口。
這些人起身,卻也都沒有離去,而是在這裏偷偷看著熱鬧,這皇室子弟,一般他們哪裏有緣見得到,如今看到可不多看幾眼,記住他長什麼樣子,免得下次見到不甚惹了去。
李非俞下意識把手裏麵的竹籠往身後拿了拿,倒未注意那叩拜說自己有罪的人。
阿福看到他的動作,好奇問道:“八皇子手上拿的是什麼?”
李非俞有一絲後悔自己出聲了,不過臉上還是掛著笑:“一隻蛐蛐罷了,不足掛齒。”
一隻蛐蛐兒啊。
阿福純粹是沒想到那是個什麼東西,聽他說來,倒沒想什麼。
李非俞順手就把那蛐蛐遞給了旁邊的侍衛:“給宮裏送去,讓他們拿這個入藥。”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他們還想著,官家病重,八皇子怎麼會來這花鳥市場玩蛐蛐兒,原來是蛐蛐可以入藥,他才親自過來買,果然是一片孝心。
阿福壓根不知道皇帝老兒病重一事,也沒想那麼多,順口道:“蛐蛐兒主要是治小便不通,體虛和孕者切忌勿要服用。”
她做大夫的老毛病瞬間上綱上線,而且想到那是深宮裏麵,經常有妃子被害流產啥的,瞬間陰謀論了。
看著那小蛐蛐兒的眼神似在看毒藥。
李非俞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實際上這蛐蛐兒是給他王妃買的,要不是她當眾說出自己身份,他也不會如此。
但他突然見阿福頭頭是道說起治病,不由遲疑:“小表妹還會醫術?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你會的麼。”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我會的多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比如這給花治病,我也是手到擒來,我剛才就是決定,不收病花了,在座的要是哪位有給花治病的需求,我可以收費診治。”阿福把手上的一千兩銀票收了回去。
這...怎麼從出錢買花變成了來這裏賺錢了?
難道是想仗著八皇子的身份壓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