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議論聲不由自主弱了下來，一個個人睜著好奇又驚豔的眼睛看著站在最顯眼的台階上的阿福。
他們曾聽聞，這趙女醫被那達官顯貴們冠了個燕京第一美人的名頭，還不甚理解，怎麼給一個寧古塔來的農女冠以此名，難道是滿燕京都找不出美人兒來了麼？
眼下一個個的算是徹底明白了。
趙女醫什麼都不用做，她隻是站在那，她就擔得起燕京第一美人的名頭。
阿福領了皇後的賞，心底還是很高興滴，好東西誰會嫌少呀，但是她還得做出故作不以物喜的端莊表情，唯有一雙大眼睛明媚的很。
皇後身邊的宮女盡管早就聽到了消息，可還是忍不住想聽這趙女醫親口確認一下。
“趙女醫，這天花的特效藥，可是未得過天花的人用了，以後也不會再得天花？”
宮女的聲音不低，在冷空氣中又脆又清晰，周圍的百姓們聽了，一陣騷動。
“是！”阿福沒有猶豫，斬釘截鐵，“隻要是用了特效藥，就算是沒得過天花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得！”
聽到趙女醫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口承認，這下還有誰不信的，一時間本來還在遠處瑟縮著的百姓們臉上振奮，拔腿就往這邊擠過來。
“趙女醫，這可是真的？”
“真的，比金子都真！”阿福舉起白軟的拳頭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
“那...那金子也不是沒有假的...”
“比真金都真！”阿福臉頰有了點笑，“你們就放心吧，我的兒子都用了。”
她如此親民，倒叫百姓們一時間更添親近感，何況是聽到她說，她兒子都用了這藥呢，那還能有假？
這下再徹徹底底沒有人懷疑了，一個個圍著阿福問問題，都快把宮裏派來的人給擠到外麵去了。
遠處閣樓上的賀荊山遠遠看著，隻能看見人影，看不清阿福的表情，然而他對她的熟悉，哪怕是隻有一個小小的影子，他也能通過她的動作和姿態感受到她的心情。
身後忽然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一步一步，仿若貓走在房頂上，自若而又克製。
賀荊山身旁的衛恒與衛斐都不由自主身體微微繃緊，各自準備好了武器，準備若來人不對，隨時動手。
這人一身烏色的鬥篷，隻露出一個蒼白又極尖的下巴，淡淡顏色的薄唇。
他隻身一人前來，到了這裏。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衛斐壓低了聲音最先問道。
賀荊山也轉過身來，審度著這人。
這人腳步與身形來看，顯然是習武之人，但是...卻更有一絲陰柔之氣。
他倒是在一種人身上看到過這種詭異的氣質。
便是宮中習武的閹人。
來人伸出一雙蒼白又修長的手，掀開了鬥篷上的帽子，一張蒼白卻又極其出色的臉露了出來。
衛斐臉上的表情變得愕然，顯然沒想到，會是他。
“戚公公？”
賀荊山並未見過戚公公，卻從衛斐的情報中沒少聽過這個名字。
這是李乾身邊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