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哪裏是怕林颯趁人之危啊,是怕他們都喝醉了酒後亂那啥好嗎?!
不過看安雅好像真的沒事的樣子,她也稍稍鬆了口氣:“那個……收拾一下去醫院?老爺子的後事,要盡快處理一下。老爺子的骨灰你是帶回去嗎?”
安雅抱著膝蓋沉默了片刻,做了個決定:“不,爺爺說,他要把骨灰撒在大海裏。這是他最後的心願,我要幫他完成。以後我就是一個人生活了,想想好心酸啊……以前的日子雖然苦,但我不是一個人啊……現在……我沒有一丁點輕鬆,反而好痛苦,就好像沒了盼頭一樣,小言,我好難受。”
這種痛苦溫言能身同感受,她算是過來人了:“沒事,會好起來的。相信我,無論多悲傷的事,隨著時間都會淡去,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經曆過。起來洗漱一下就出發吧。”
安雅勉強的扯出了一抹微笑,起身走進了洗漱間。突然,她頂著一嘴牙膏沫跑了出來:“完了!我忘記小颯胃不好了,我竟然還讓他陪我喝酒!他昨晚肯定胃又難受了!我真是的,蠢死了!”
溫言當然相信安雅是忘記了這回事,不是有意為之,所以沒將林颯胃痛的事告訴她:“他挺好啊,走的時候精神抖擻的,放心,肯定沒胃疼,好歹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兒,不至於幾杯酒就撂倒。”
安雅信以為真,長舒了一口氣,同時也咽了口唾沫,臉色頓時巨變,幹嘔著衝回了洗漱間:“牙膏沫的味道好惡心……”
……
藍湘帶著孩子在帝都待不了多長時間,所以先離開了。
溫言和陳夢瑤幫著安雅處理好後事,三個人坐在海麵飄搖的小船上,說不上此時此刻是什麼心情。
老爺子的骨灰已經沉進了海裏,安雅抬頭看著天空,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人類真的好渺小啊,大千世界,無論少了誰,都那麼容易被忽略,這個世上,隻有我還存著對爺爺的思念了,假如有一天我也死了,就什麼都剩不下了。”
陳夢瑤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盒女士香煙來,取出一根叼在了嘴裏:“你們要不要來一根?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場合,就想來根煙,我覺得男人喜歡香煙也是有原因的,煙比女人更上癮。”
這時候,她們飄搖在海麵,遠離陸地,仿佛沒有任何管束,也沒誰覺得不合適,溫言伸手取了一支,安雅也欣然接受。三人吸第一口的時候都嗆得咳嗽了幾聲,第二口、第三口,就好多了。她們相視一笑,像是一起偷偷做壞事的孩子,遠離成年人複雜沉重的一切。
上岸後,還是要回歸現實,最讓安雅不能釋懷的,是在酒店陳夢瑤訂婚宴那天讓爺爺被人打了,她覺得都是因為自己一時疏忽,才會讓爺爺在快去世的時候還遭遇這樣的苦難,每每想起,都會忍不住掉眼淚,她沒辦法原諒那個叫小琪的女人。
溫言決定將安雅帶回穆宅暫住,到時候再一起離開,這種時候,把安雅獨自安置在酒店她不放心。陳夢瑤閑著沒事,跟溫言和安雅一起去了穆宅,她沒想到的是,今天是周末,穆霆琛和敬少卿都沒去公司,而且敬少卿剛好在穆宅!
見到陳夢瑤,敬少卿習慣性的上前擁抱:“瑤瑤,你也來了?事兒辦完了?”話剛落音,他就變了臉色,湊近在陳夢瑤的唇邊嗅了嗅:“你抽煙了?”
陳夢瑤莫名的心虛,連帶著溫言和安雅也心虛的垂下了頭。
見她們三人表情一致,穆霆琛跟著變了臉:“言言,別碰那東西,對身體不好。”
陳夢瑤打著哈哈:“沒有,我們就是出去逛的時候旁邊有人吸煙,我們蹭上的味道,我們沒抽,真的!我發誓!”
敬少卿在她鼻尖捏了一把:“你拿什麼發誓?當我是傻子?抽了就是抽了,以後不準碰了,我會生氣的。”說著他從她包裏將剩下的香煙翻了出來:“這個沒收了。”
陳夢瑤恨得牙癢癢:“你自己明明成天一盒一盒的抽,還敢管我,知道什麼叫做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嗎?老混蛋!”
溫言讚同陳夢瑤說的話,看向了穆霆琛,穆霆琛眸子微微眯起:“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管太寬?行,我戒了。”
敬少卿硬著頭皮說道:“我也戒,就這樣。你們歇會兒吧,我跟霆琛談點事。”
溫言領著安雅和陳夢瑤上樓,交代劉媽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劉媽拿著新被褥一邊鋪床一邊跟溫言閑聊:“言言,你跟少爺好像關係有所緩和了,應該是不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