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咬緊了牙,又鬆開,冷聲說道:“雀躍?
你父親死了,你會因此雀躍麼?
我父親還沒死的時候,溫家也算得上是豪門,你憑什麼以為我貪圖穆家的一切?”
聽出了溫言話裏夾雜著的怒意,安雪莉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生氣了?
我還以為跟了霆琛這麼多年,你性子多隨了他,喜怒不形於色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破防了。
現在這裏隻有你和我兩人,害死你父親的其中一人就在你眼前,你完全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顧忌。”
溫言不怒反笑,轉過身看著安雪莉:“嗬嗬,你什麼意思?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激怒我,讓我對你這個剛從醫院出來的人動手?
這裏的樓層是挺高的,摔下去肯定會麵目全非,但我不會這麼做。
不管空難是怎麼回事,都不是穆霆琛一手導致的,他頂多算個知情人,我要是把你怎麼樣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他沒親手害死我父親,我卻親手殺了他小姨。
我不會毀了當下的生活,毀了小團子的童年。
反正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現在知道了這個,我正好可以不用再每次都裝模作樣的顧忌穆霆琛的感受去對你好,相信有你姐姐和穆家那麼多人給我父親陪葬,我父親在黃泉路上也不孤單,用不著我再為我父親做什麼。
你現在孤家寡人的,落魄到隻能依仗自己的侄子,這不正是報應麼?”
安雪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等她開口,溫言‘乘勝追擊’:“不光這些,你結婚之後在國外過得也不好,一身陳舊的傷痕,怕是過得連街頭的流浪狗都不如,流浪狗也不至於天天挨打不是麼?
知道你一直過得這麼水深火熱,我就放心了,老天還是有眼的,報應來得挺快。”
安雪莉咬緊了後槽牙,閉了閉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裏的怒火壓製下來:“你戳人痛處的本事學得挺精湛!”
溫言微微揚起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姨謬讚了,我隻是現學現賣而已,談不上精湛。
還有別的事麼?
沒有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對了,我看從我進門開始,你就一直坐在那裏沒動彈,你一個人瘸著腿生活不方便吧?
真是的,霆琛都說要給你找個保姆了,你非不要,接下來他可能會很忙,忙到沒工夫管你死活,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噢。”
在涉及到穆霆琛的事情上,安雪莉幾乎是秒破防:“你真以為你能左右霆琛嗎?
你覺得他會聽你三言兩語的就不管我?
!癡人說夢!我剛剛告訴你的,他早就知道,他為什麼沒告訴你?
你心裏沒數嗎?
!”
溫言眼底迅速掠過了一抹痛楚,穆霆琛早知道,為什麼不說出來?
因為安雪莉是他小姨啊,他要是說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換而言之,他在包庇安雪莉。
她難受,但她不能表露出來,她眨了眨眼,顯得很無辜:“小姨你在生氣嗎?
我都沒生氣,您生什麼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