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看向華盈盈,衣著談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姑娘明理,在下白十三。說來慚愧,路上遭了山賊就成了這幅樣子。”白十三虛弱道,身子也是搖搖晃晃。
說完他便在沒有一絲力氣,直直的朝著華盈盈倒去。
身子壯碩的白十三死沉,一下子就把華盈盈壓在了身下。
華盈盈瞪大了眼睛,感受著來自白十三的體溫,臉色如燒開的茶壺。
“蓮兒!啊啊啊啊啊!”
華盈盈麵色赤紅,連同侍女蓮兒一起把白十三推到一邊,嗔怒的看著白十三。
“小姐別生氣,我這就叫華大哥過來把給個登徒浪子給砍了!”
蓮兒咬牙切齒,看著全身被染上血汙的華盈盈就氣不打一處來。
“算了蓮兒,他也是傷重,我們把他拉回華府吧。”華盈盈歎了口氣,理了理自己微亂的秀發,神色複雜的看著白十三。
白十三衣著暴露,滿臉血汙叫人看不清楚容貌。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個儒雅的公子哥,華盈盈剛才與他交談一句,也能感覺白十三修養很好。
“可……可是小姐,您從小到大都沒讓男人這樣……哎呀!就算他是無心,讓老爺知道了也會生氣的。”
蓮兒自小就被父母賣進了華府當奴隸,從小就知道春冰薄人心更薄,要不是遇到華盈盈她或許撐不到現在。
所以隻要有人對華盈盈做出不好的事情,哪怕是無心的,她都異常抵觸。
知府大人把華盈盈看的極嚴,平民百姓家都不這般束縛婦女,但華盈盈卻被教導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連去城外不遠處賞個景,還要讓府內高手協同,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知道自家老爺對待小姐嚴苛,要是被老爺知道小姐今日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赤裸男子壓在身下。
那麼華盈盈絕對會受到責罵甚至懲罰的。
民風彪悍,但這隻能概括的認為是北莽平民的民風要比中原彪悍。並不是說,北莽的大戶人家活的也糙。
無論到那裏,女孩子家的名節和名聲都是最重要的。
華府占地極大,當然這也跟華府老爺是沿山城的知府大人有關。
華府本就占據了城池的中心地段,一些府中偏院甚至延伸到城門這邊。
華盈盈從偏門出發,喬裝打扮,出了城門步行不到一裏就能到達平丘,去看山間盛開的梅花。
就這不到一裏的距離還要雇個馬車,馬夫也是府內高手,看似散漫實則注意力就沒從華盈盈身上轉移過。
“別說了,救人要緊!楊伯伯……”華盈盈揮了揮手,打斷了蓮兒的話。嘴裏輕聲一念,那個被喚作楊伯的馬夫就來到了華盈盈麵前。
要知道,剛才他還在十幾步遠的馬車上。現在卻能悄無聲息的來到華盈盈身邊,顯然是修了不俗的身法。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一隊城衛,守衛驅趕散了圍觀的民眾,把華府等人以及昏迷不醒的白十三包圍了。
“華小姐,好久不見了。寧少可是一直念叨著您呢。”
話音剛落,在城衛中便讓開了一個空隙。
一個身材矮小,麵容陰翳的幹瘦青年從後麵緩緩站到了隊伍前,一臉奸笑。
“候博天你這是什麼意思?”楊伯上前一步,恰好把華盈盈護在了身前。
那個幹瘦身材的侯博天輕笑幾聲,對著身邊的部下擺了擺手,便收了這包圍之勢。
從中讓出一條路給華盈盈。
“楊伯您還是這麼嚴肅,我的部下也是想要盡職捉拿這個可疑人士罷了,並沒有針對二位的意思。”
說著,侯博天還象征性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白十三。
楊伯看了看華盈盈,在等著自家小姐定奪。
華盈盈看向侯博天,黛眉緊皺,不滿道:“哪裏可疑了?”
侯博天愣了愣,繼而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的華小姐啊,您還真是有趣。他這幅樣子,憑空出現在城門口,哪裏不可疑?您該不會真以為這山間的林子裏光有毒蛇猛獸這麼簡單吧?
況且,剛才我在城牆上可是清楚的看到他對華小姐你做了不雅之事。”
華盈盈聽到這話,猛的抬頭看向城頭,正好見到侯博天口中說的那個寧少。
“你去告訴寧客,讓我看到了我就不能見死不救。若是因為我才讓他敵對這位公子的,那大可不必。”
侯博天臉色陰沉,抬頭與城頭上的寧客互換了一下眼神,訕笑道:“華小姐力保此人,我們岩軍當然得賣您這個麵子。”
楊伯肌肉緊繃,早已入了七品差一線就能破入二流層次的他在麵對岩部的這些人時,也不敢放鬆警惕。
蓮兒眉頭皺了皺,總覺得這個侯博天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不正。
她有時候也經常提醒自己僅僅是個丫鬟,不要多說任何一句話,老實本分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