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江邊柳 二(1 / 2)

魚幼薇輕笑,聲音不失慵懶魅惑,勾人心魂的同時又夾雜著不染纖塵的高潔。讓人難以拿捏,卻有著欲拒還迎的意思,讓人心裏癢癢欲罷不能。

那三位府城來的公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但就是沒見過魚幼薇這樣的。

“青樓女子而已,有我五人還怕拿不下她?”謝公子舔了舔嘴唇,眼中的光芒火熱,透過紅紗仿佛已經有了心中無衣的自得境界。

眾人齊齊望向張恨水,在場品行下流且會舞文弄墨的也隻有這一位。每次出去逍遙快活,張恨水總是第一個被推出來撐場麵。

雖然他有時很想和這幫狐朋狗友算算清楚,但無奈麵前的小娘子實在是勾人心火,他秉承著先到先得的理念,算是半推半就,實則早已喜上眉梢。

張恨水從蒲團上站起,從花晨的腰間抽出一把折扇,單手負與身後,右手拇指搓撚著扇釘,踱步七次眉頭舒展。

隻見他嘴角含笑,扇麵一張,還未題字。原本這扇子是花晨留著與那些小相公共度良宵後,在扇子上記錄他們名字用的,如今被張恨水拿來題詩。

案上的墨寶有來頭,其中硬性紫毫的鐵畫銀鉤是與那遙在中原皇家禦用的神遊天地相媲美。據說這是一位知道投其所好的大主顧,拖了關係耗費巨資拿來的。

要知道天下書法風格迥異不同,但若真按大數據算,北涼的大家書法多以鏗鏘有力的鐵畫銀鉤為主,而中原則是喜歡用軟毫,筆法多變,神遊天地。

在北地用上鐵畫銀鉤沒中原那麼嚴重,那坐鎮中央的才是人間囚牢,光是與皇家用同樣的筆墨都要被處罰。那位大主顧於魚幼薇奉上,誠意不可謂不大。

這位不看外物,隻看才情的的主倒是收下了,但依舊免不了題詩過關才能與自己共效鴛鴦。

恰好那位就是前幾天剛剛途徑沿山城,前往中原求取功名的李億。這李億才情不淺,弄的美人心思萌動,成為了這第一手的開拓者。

張恨水下筆如神,曲折百轉間,一首是詩似畫的連綿呈現。

白十三看後眼眸一縮,知道他是真下功夫了,覺得作詩不夠還用上了書法畫功。

寫詩間筆鋒連綿不絕,乍一看是幅山水,實則是用詩句加以書法修飾,成了畫。

魚幼薇眉目異彩連連如同春水瀲灩,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了。

“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張恨水給予誦讀,主觀而論扇麵上墨色青山連綿,細一品卻又有不同,乃是一句句極其工整的詩。

宏觀微觀相互照應,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就在魚幼薇和張恨水的這些狐朋狗友以為他真的變成了一位翩翩公子時,張恨水眉毛一挑,在吹簫二字上加重了口音,表情極盡下流。

“美人,你會吹簫嗎?”張恨水壞笑道。

這位身處紅帳的美人露出在人前罕見的不端,撩開紅帳喘著粗氣魅語道:“試試看呢。”

張恨水大喜,對著周圍的眾人拱手道:“小弟不才,先行一步。”

說完便忽覺下身一陣氣血翻湧,張恨水還以為自己雄風又甚,卻沒想到是越來越漲,最後竟然直愣愣的捂著下麵跪伏在地。

魚幼薇被嚇了一跳,白十三眼神一縮,便覺得一陣直擊靈魂的劍氣在周身縈繞,他很識趣的對著周圍的空蕩拱了拱手,後背冷汗直冒。

“師...師姐......”張恨水欲哭無淚,怎麼自己做個詩還惹了那位青衣姐姐不高興了,動不動就把文氣往身下引,那個男人頂得住啊。

在這麼下去,他張恨水幹脆出家算了。

砰!

花雨樓緊閉的大門被轟開,前來的一襲青衣還是留有餘地,並沒有把門炸碎傷及眾人,她此次前來隻是為了給廟裏清理門戶。

“師姐,您...您怎麼來了?”張恨水把頭埋在地上,伸手輕輕的抓了抓前方的衣角,直接求饒。

青衣少女未帶蓑笠,其容顏連帳裏的魚幼薇都要歎一聲美人兒。

在場的人有曾見過城門口那道長達十丈的劍氣溝壑,如今再次見到,卻還是隻能有賊心沒賊膽。

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隻是摒住呼吸的觀察著台上的事件發展。

少女居高臨下,看著爬在地上仰頭衝著自己賊笑的張恨水,心中不悲不喜。

至於少女裙下的風光,張恨水縱使是見到了也不敢有任何表露,自己不嫌命長。

青衣少女目光朝著魚幼薇那邊瞥了瞥,拿起張恨水所做詩的扇子,騰身而起順著垂下的紅綾攀上了三樓。

張恨水下身沒那麼疼痛了,自己灰頭土臉的起身,望著三樓頂處暗叫不好,立刻腿著上去尋找。

等到這兩位都走光了,周圍的眾人才肯鬆了口氣,無不指責張恨水不知好歹。

“我怎麼感覺有些捉奸的意味?恨水兄這次別怪兄弟我不挺你,家中有此美妻居然還不知足,最可恨的是連魚魁首他都要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