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蔣大虎一腳踹開被風吹的半掩的院門,睜著虎目一下子就鎮住了場。
“蔣……捕頭,我們是死者的家人。”
“我見過你,到底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你不是應該在為牛大山守靈嗎?”
蔣大虎掃了一眼麵前的駝背男子,看的出來他已經很努力保持鎮靜了,但身子還止不住的發顫。
“是在守靈,可……可我們準備把大山的屍體放入棺材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變得特別滑,我們根本抓不住!”
說話的人是牛大山的表兄弟,牛嵐山。
是大伯家的兒子,可惜父輩人都去世了,隻剩下他們這些小輩。
說是小輩,但其實他們都有三四十歲了。
“變的很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牛大山已經穿好壽衣了吧?隔著衣服還滑?你帶我去看看。”
蔣大虎擰緊了眉頭,他跟隨楊隆昌來到沿山城,遇到的怪事越來越多。
他原本是府城的一個捕快,已經步入八品多年,也有資曆。
可惜晉升時沒有門路,被一個遠不如自己的給頂替了。
一氣之下便隨著楊隆昌來到了沿山城,因為楊隆昌承諾會給他好處。
在小縣城當土地主,逍遙程度也不輸大城。
楊隆昌在上任知縣後也沒有食言,果真給蔣大虎提了捕頭之位。
甚至待遇月銀,比府城還要多。
蔣大虎不會去在乎自己多出來的月銀是不是楊隆昌搜刮民脂民膏餘下的。
他隻要拿錢,做好自己的本職就好。
所以即便這案子離奇,他也沒有推脫給下麵的副手,而是自己親自上陣。
雖然他的能力要比當地的捕快好上很多,但無奈府城這些年出的靈異案子屈指可數,他從未遇上過。
這次可以說是蔣大虎捕頭生涯,第一次遇到的神鬼事件。
他心裏也沒有底。
看著浩浩蕩蕩遠去的人群,崔文子才敢出聲。
“小兄弟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先回去,那個王林興肯定會指控我們,沒準那些人已經在找畫師了。”
“可我們回去也沒用,他們會根據王林興的描述做出畫像。而且小兄弟你辨識度又這麼高,萬一又落到那個和你有仇的縣令手裏,安在你身上的可是殺人罪啊!要掉腦袋的。”
“沒事,你也跑不了。”
白十三拍了拍崔文子的肩膀,這小老頭一下子就萎了,抖著胡子磕磕巴巴道:“關俺啥事啊?我頂多算個從犯。”
“從犯是會從輕發落,但誰讓你是我白十三的摯愛親朋,人家肯定會重點關照你的啦。”
“我特麼……認識你算我倒八輩子血黴了。”崔文子唉聲歎氣,幽怨的瞥著白十三。
“開玩笑的,我去找張恨水要一道除妖令,再把這黃皮子帶回去,自然都解釋的通。”
白十三看了看身後大喘氣的王二,總得把這貨解決。
“哎呦小兄弟,你這玩笑可要把我嚇死,我還以為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你這要算英年早逝,那我豈不是打娘胎就夭折了?”白十三無語的看了崔文子一眼,二人抬著王二小跑,大晚上的有人看到,還以為是見鬼了。
***
“快點跟上,公子要殺的人,任他插上翅膀也難以逃脫!”
“跟上!跟上!”
一隊黑衣人在雨夜裏奔襲,腳尖踩在青石板上,把積水踩成向內凹陷的水渦。
瓢潑的大雨把紅牆染成血液的暗紅,幾隊影子攢動,向上躍去。
摔碎的瓦片聲被淹沒。
華盛與張恨水對坐,身旁的窗戶被支開,外麵雨打著樹葉。
院裏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
一隊的黑衣人在房頂上潛伏,隨著他們的視角看去,屋內的景物轉換。
真實的場景是,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男子在炕頭躺著。
臉上長滿爛瘡的少年沒心沒肺的笑著,手裏提著一壺老酒,喝的醉醺醺。
繃帶男子被爛瘡少年拉起來,滿臉生無可戀。
“謝槐大哥別拘謹嘛,打過一圈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眾人把暗青色的四方桌放在炕上,四人各占一邊,每人麵前都排著一溜四四方方的木塊。
“可我真不會打麻將,我連麻將是什麼都沒聽過。還有,誰跟你們是一家人,我是來殺你們的誒!”
謝槐醒後就看到一群二百五拉著自己打什麼麻將。
麻將是誰?為什麼要打他?
“誒,是白十三發明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啦。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可打起來是真的爽。”
莫念自動屏蔽謝槐的後半句,摸到一張牌後神神秘秘,估計要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