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怪事是從幾天前開始的,王婆兒子王生一連幾天都睡不好覺。
一入睡就聽見有人在他床邊哭,每當王生想要兢懼逃走時,他的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身體像是被一塊大石壓住,手腳口鼻像是被灌進了泥沙。
起初那床邊的人隻是哭泣,到了後來竟然到了王生的被窩裏,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每晚王生就隻能眼睜睜的感受著巨大的恐懼。
等到他們發現事情不是單純的做噩夢時,已經晚了。來找王生的竟然是他過世的亡妻!
亡妻一直在低訴,說是有東西在啃她的屍體,還把她從棺材裏趕了出來,現在她來找王生了。
要王生替她做主,百般無奈下,王婆才想到了你。
隻可惜太晚了,一家子全死了……”
上蕃村的村長把大家召集到祠堂,正好遇到向曆代宗親祈福求法的劉順喜。
此時的劉順喜模樣已經大變,魁梧的身軀,脖子上還盤有粘著筋膜血肉的黑色大筋。
一時間帶給村民們的視覺衝擊,絲毫不比那些怪異差。
幾番解釋後,村民才相信麵前的魁梧老者,便是當初的劉順喜。
“王婆不止一次和我們說過她家裏的情況了,我們了解的也大概就是這麼多。
李老哥,算我們上蕃村百十餘人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啊!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村長帶頭鞠躬下跪,後麵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皆是如此。
劉順喜擺擺手,瓦聲瓦氣道:“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老子替你們背了一輩子的屍,大恩大德又不止這一次,你們要還幾輩子?”
周圍人一陣沉默。
“帶我去王婆家裏,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裏還存著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煩請跟我來。”
婦孺老弱被囑托在家,一隊鄉勇大漢跟著劉順喜浩浩蕩蕩的向著出事的地方走去。
“你們有沒有覺得,劉哥他有些不太對勁啊。”
鄉勇們跟在後麵,看著幾乎成血人的劉順喜,感覺他皮下存在著一道道像是被水蛭拱過的條形凸起。
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你們知道普通人想要對抗那些神神鬼鬼,要怎麼做嗎?那就是把自己變成和那些東西差不多的存在。”
劉順喜沒有無視背後的竊竊私語,接著出聲道:“屬龍屬虎的人,暫避,期間不要說些沒用的,讓那些東西發現了附身,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
鄉勇們相視一眼,從隊伍裏走出三四個龍虎屬相之人,背對著王婆家,站到了一邊。
“龍虎相爭,一山不容二虎。王生的亡妻也絕對不是什麼善類,能做出那種事情,或許屍體也已經成精。
如果我猜的沒錯,她現在便在王家的宅院裏。”
在徹底燃燒生命和激活體內靈血時,劉順喜身上的災厄種子也被完全開發出來。
現在他體內肆虐著三種互相製衡的能量,生命之力,靈血,還有獨屬於鬼物的災厄之力。
他把三種力量混合運用,成功把自身修為提升到了五品。
隨著實力的大幅度提升,他剩餘的陰德也在和災厄對抗消耗,用生命力堆砌出來的強大體魄才能做為束縛三種狂暴力量的容器。
“無論你是誰,追殺我背屍一脈足足數百年!現在我來了,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劉順喜麵上攀滿了暗紅色的斑紋,眼白漆黑,經由無數細密血管連接。
幾乎是在瞬間,王家宅院裏升騰起一股濃重的死氣。
死氣如霧,霧內似乎囚禁著幾道怨魂。
黑霧便是枷鎖,怨魂張著巨口,但就是衝不破這一層防護枷鎖。
“被殺死的人,都在這裏了。”
劉順喜讓周圍的鄉勇做好戰鬥準備。
這黑霧越看越像是一個存在於異空間的祭壇,裏麵囚禁的怨魂便是祭品。
喂以血肉給惡鬼啃食,囚禁靈魂做為祭品。
“你們到底在祭祀什麼東西?!竟然要殺這麼多的人!”
“咯咯咯,一十二村,一個……一個都跑不掉!”
話音未落,陰風四起。
敞開的木門被鮮血染紅,三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從裏麵飛出。
劉順喜認得它們,昨天便跟在王婆後麵欲下毒手,隻不過因為有黃符護佑,所以才沒能讓它們得逞。
不過如今看來,黃符靈力消失,惡靈終究還是附了王婆的身。
“你們操控王婆殺了自己的親兒子,利用其死後強大的怨氣,使她成為怨鬼,當真是喪盡天良!!”
結陣!
餘下的鄉勇各自噴了一口舌尖血到黃符上,瞬間符咒變為鮮紅之色,吐完舌尖血的精壯大漢們也都是一頹,麵色蒼白不少。
每一個流派都是有著獨特的對抗邪異的方法。
如背屍匠這些老天爺給飯吃,天生血液裏便有能對鬼怪造成強大殺傷力的特殊物質。
所以他們的法門也大多是簡單粗暴,黃符上的符咒也不是什麼晦澀經文,而是劉順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