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倒也有點複雜,十年前我在廣東,他救過我一命。”郭向陽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說道。
“怎麼救的。”石放問道。
郭向陽端著杯子,視線聚焦在茶幾上,他回憶道:“十年前,我出差,去的是廣東江門,當時住的酒店,位置比較偏,可那裏空氣不錯,晚上臨時出來散個步,沒想到有三個人跟著後麵,他們要帶走我。
他們把我帶上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上車之後往郊區開,他們可能為了趕路,開的很快,走到高速上,車窗前突然有道光閃了一下,結果司機就向左猛打了下方向盤,結果是強行變道,跟對麵一輛正常駕駛的貨車撞了。”
“一道光閃了一下?”石放正看著郭向陽手中的杯子,聽了到這裏,眼光微微動了下,抬眼看著郭向陽問道。
“是的,還好對麵的貨車刹車即時,我坐的車被撞出了路麵,車翻了幾個跟頭,方向一轉,我在中間第一個看到那貨車,我立即雙手抱頭,彎曲著身子,車子翻了幾個跟頭,我就覺得頭暈眼花,天旋地轉一般,肩膀被磕了幾下。車就停了下來,還好,車輛是四輪朝地停下來的。”
“您肯定是沒事了,他們呢?”石放問。
“當時車上,除我以外,三個綁匪和一個司機,三死一傷。很奇怪,我卻沒有很大的問題,隻是點擦傷,貨車司機拉開了車門,把我從車裏拖了出來。
車翻的時候,守住我身邊的兩個人,一個坐在司機的後麵,司機的座椅直接從他的膝蓋一直壓到肚子,身體徹底變形。
另一個,則是車輛翻滾的時候,脖子被擰了一大圈,腦袋都變了形,頸部扭得跟個麻花一樣,我這輛車的司機是以前開出租的,當場被撞個稀爛。
前座副駕駛位子上的那個人,受了重傷,擋風玻璃撞進了他的身體裏。
我被貨車司機拉出來的時候,副駕駛座位上那個人還回過頭來,對著我笑了下,那個神情,我不想去回憶。”郭向陽伸手去拿瓷壺,發現裏麵沒有水了。
石放見了,說了聲“不好意思,我來我來”,他伸手提著水壺,往那把瓷壺裏加滿水,等了十幾秒,提起瓷壺,把茶湯一一給郭向陽和梁清風麵前的杯子裏加滿。
郭向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事後調查了,我車上的司機,以前一直開出租的,跟我坐後排的那兩個,是當地的混混。
唯一就是那個傷者,查不出身份,不知道是哪裏的人,沒有指紋記錄,也沒有戶籍記錄,就是說,那是憑空冒出來一個人,更吊詭的是,那個人,在醫院裏,不見了。”
“不見了?”石放臉色一變,問道。
“是的,我們調取了當年的記錄,那個人送醫院後,當晚就不見了。醫院當年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說,那個人是在病床上不見了的,不僅如此,那輛車也消失了,就在車禍現場消失的。”梁清風在一邊說道。
“憑空消失了?”石放問。
“是的,可以這麼說。”梁清風一邊喝著茶,一邊答道。
“嗯,那,這些事情,和陸大鵬……”石放問道。
“陸大鵬就是當年那個貨車司機,給郭總開車之前,他一直在跑貨運,跑貨運之前一直做各種零工,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跡象,他還有個妹妹,十五年前,他奶奶去世以後,他們就兄妹倆相依為命。”梁清風沒等石放問完,就直接回答了他的疑問。
“哦,那就是說,陸大鵬,跟了您,有十年了?”石放問道。
“也不完全是,我當時有司機,也是跟了我很多年的,不好更換。我當時就拿錢給他,他不要,於是我請他在公司開公務車,工資比他跑貨運要好點,不辛苦,負責公司一些日常的活動接送,還沒有請他給我當司機,請他當我司機,是三年前的事,因為我的那個老司機身體不太好,所以我就想到了他。”
“三年,他應該了解了您不少情況。”石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