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拿起桌上一碗啤酒和雨水混成的液體,也沒管那麼多講究,一口喝了下去,喝完把酒往桌上一放,對皮少洋說道:“老皮啊。”
“嗯。”皮少洋看著楊羽。
“這樣,我明把股票賣了,給你墊上。你湊齊了,把錢還過去。賣了房子你住哪?一千八百萬,哪有那麼多?”楊羽說道。
“楊羽,不是我故意賣人情。一是我真的不缺這點,我拿的出,我還有兩套房,沒事。
二是不管怎樣,我皮少洋從今往後就是諸位的朋友,我不拿出點誠意,往後怎麼打交道,再說,總是要跟霍淳公司幹上,到時候他們的錢我們不一樣賺回來麼,你別跟我爭,今天在這麼多兄弟麵前,我丟了回臉,你得讓我掙回來。”皮少洋誠懇地說道。
這話倒真讓楊羽不好駁,正要發話。石放站了起來,笑道:“嗬嗬,這樣也好,既然皮兄有這個心意,好,就按你說的辦,我們認你這朋友。”
唐平聽了皮少洋的故事,不免有些觸動,對皮少洋也不再那麼討厭,心想每個人都不是很容易,不管是棟梁還是蛀蟲,不管是富裕還是貧窮,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
有的說出來,有的沒有說出來。
有的動人,有的喜悅,有的殘酷,有的悲傷,有的幸福的,有的麻木。
唐平想說幾句,一個聲音搶了他的先。
“這不對啊皮總。”
唐平一看,是伍要發,正瞪著眼睛看著皮少洋。
“怎麼了,兄弟?”皮少洋一愣,“哪裏不對?”
“你娘每天都做了十個燒餅,最後一天去,是你外婆帶的,也還是十個燒餅,怎麼那老道吃了五個就說是粗麵,不是細麵呢?
再說,前麵五十餅都是細麵做的,這後麵十個麼,要不就都用粗麵,要不就都用細麵,難不成你娘同時發了兩種麵,每樣做了五個?”伍要發摸著鼻子,看著桌麵煞有介事的問道。
這個問題眾人剛才都一聽而過,沒有放在心上,卻被這伍要發問了出來,石放知他心細,也很好奇這是怎麼回事,心裏又覺得皮少洋沒有必要編這個故事,是不是記錯了。
“哦,是這樣的,給那老道做的燒餅,我娘都是用的細麵,可第五十九天頭上,還細麵不夠了,我娘就去街上買。
偏偏那天麵粉鋪子的細麵都賣光了,她就回了家裏,用自己剩下的粗麵,做了最後五個燒餅,她可能覺得沒關係,都是麵麼,可誰知就犯了老道的忌諱。”皮少洋搖了搖頭說道。
林小平一直沒開口,聽到這裏,不覺有些動容,開口說了個字:“命”
“哎……,就是命。”伍要發搖了搖頭,頗為感慨的歎道:“我說皮總,要是你娘當時買到了細麵,做足了六十個細麵燒餅,你的命運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這位小兄弟說的對,可不都是命麼,可現在不挺好麼。”皮少洋對伍要發說完把臉轉向石放:“石兄,時間不早,我得回去了,回去準備下,今天對我們,可算得上是人生一大轉折,你們等我消息,我會隨時跟你們聯係。你們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
“那就辛苦了,我不多留你,跟你兄弟一起回去吧。”石放笑道。
“老皮,等你消息,用的上咱們的地方,你也別客氣,盡管說。”楊羽也說道。
“好,那我們先走了。”皮少洋轉身對他的帶來人說道:“走吧,弟兄們,今天對我們都不簡單,回去我跟大家自有交代,這趟大家都不會白跑,少不了你們的,走吧。”
說完皮少洋衝石放點了下頭:“我走了,各位。”
“慢走,不送。”石放一笑。
“注意安全。”唐平起身送上了一句叮囑。
“嗯。”皮少洋答應了一聲,朝大門走去,身後跟著四名帶來的人。
“悠著點啊,老皮。”楊羽衝皮少洋的背影說道。
“放心吧。”皮少洋答應了一聲,卻沒有回頭。
郝大廈看著皮少洋的背影,剛想跟上,卻被鍾達標一把拉住,郝大廈一愣,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鍾達標,身旁還有四個他們帶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