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逐漸放大的麵容,溫熱交錯的呼吸,讓寧瞪大了眼睛,屏息著收緊拳頭,耳朵騰地發燙起來。
心髒怦怦的跳動,鼓膜都快被心跳震碎,實在是太吵了。
以往幾次李倦和她親近,她從沒這種感覺,連呼吸都憋著,明明還隔著一片薄薄的口罩,她還是有種被吻灼傷的錯覺。
好在李倦點到為止,貼了下就退開,眼含笑意地拍了拍寧偲的頭。
寧偲開口的呼吸都是亂的,"我……我沒生氣。"
"嗯。"李倦站直了身子,與她並肩立著,"要真生氣了,我就不會這麼吻你了。"
他貼上寧偲的耳朵,緩緩呼出熱氣。"我會摘掉你的口罩,把你吻得喘不過氣來,叫你再也不敢生我的氣。"
寧偲的臉上滿臉紅霞,捂在口罩裏感覺又悶又熱。
覓完食,寧偲站在路口說想吃冰激淩,李倦剛好看到馬路對麵有家甜品店,領著她買了兩支甜筒,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慢條斯理的吃著。
華燈初上,纏繞在樹幹上的彩燈映照著寧偲的半張臉,暈出一圈暖融融的光。
寧偲吃完甜筒,意猶未盡地看向李倦,"接下來做什麼?"
總不能兩人就在街上遊蕩吧,雖然不奇怪,就是快走不動了。
李倦也是頭一次來港市,他的心思也不在玩上,比起去逛人聲鼎沸地熱門地標,還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寧偲培養培養感情。
抬頭看到步行街上的燈箱廣告,巨幅電影宣傳海報,腦子裏突然有了想法。
"看電影嗎?"李倦問。
"電影嗎?"寧偲才想起來,她很久沒進過電影院了,以前她很愛看電影,不過許暮不喜歡,他覺著看電影就是浪費時間,甚至在寧偲強烈表達想去看某場電影時,許暮也曾不情不願的陪她去過兩次。
不過,僅有的那兩次。許暮窩在座椅裏睡著了。
後來,寧偲為了遷就許暮,也就很少提起去電影院,有什麼喜歡看的片子就等到網絡上線後,窩在家裏看。
當然,許暮太忙,也不會陪著她看枯燥的肥皂劇。
好像,她喜歡的事情許暮從來沒有喜歡過,甚至沒有主動陪她做過。即便是她求著他的那幾次,他也是不情不願,一臉不耐煩。
寧偲從回憶裏抽離,衝李倦笑了笑,"好啊,看什麼?"
問完,她拿出手機打開微博開始查最近上映的電影,有個口碑很好的紀錄片和一個愛情片。
寧偲把手機攤給李倦,"這兩個,你想看什麼?"
李倦注意到寧偲的神色。又看了一眼那個宣傳海報,好像就是寧偲備選電影的其中一部,畫風很唯美,又是冬天的戲,應該還不錯。
"就這吧。"李倦指了指不遠處的廣告。
寧偲掃了一眼,眼睛彎了起來,其實她也喜歡這個電影,但是怕李倦喜歡紀錄片,征求了一下對方的意見,幸好意見一致。
到了電影院,李倦去買票和爆米花,寧偲站在一個娃娃機麵前發呆。
想得太入神,以至於沒聽見李倦喊她。
李倦看到她盯著娃娃機發愣,快速退出退伍走到寧偲跟前,盡量放低聲音不嚇到她,"想抓嗎?"
寧偲搖頭,這種娃娃機很幼稚啊。
而且,娃娃機就是賭徒心裏,一般都是被調製了概率的,主要是寧偲沒信心自己這麼幸運。
李倦二話不說,舉起手機掃碼兌換了遊戲幣,然後又點了一下屏幕,娃娃機響起了啟動音樂。
寧偲的肩膀被碰了一下,緊接著聽李倦說:"去試試。"
寧偲推辭,"我不會。"
李倦笑著說:"你調整,我幫你看著。試試嘛。"
寧偲推動搖杆,控住機爪,李倦在旁邊指點她,讓她往左往右。
很不幸,前幾次嚐試都失敗了,機爪被調整的很鬆,放下去根本勾不住公仔,搖搖晃晃地就收回了。
盡管沒抓起來娃娃,但是寧偲的心情好了很多,徹底從回憶的失落情緒裏抽離了。
李倦看著她恢複笑容,也跟著笑。眼睛裏閃著淡淡的光。
"你來試試。"寧偲讓了個位置,"抓那個章魚。"
兩人交換了一個位置,李倦推動搖杆,寧偲趴在玻璃上歪著頭指揮他。
爪子放下去,寧偲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一動不動的盯著機爪,機爪很給李倦麵子似的驟然收緊,卡住了章魚的下半部分,然後提到了半空中。
寧偲的視線上移,激動地喊了一聲,意識到失態捂著嘴巴,拽著李倦的手臂晃了晃,"啊啊啊,出來了。"
寧偲抱著公仔心滿意足地拍了自拍,發了朋友圈。
李倦也發了張照片,照片裏寧偲抱著公仔,隻露出了小半個下巴。
他手機裏的照片很多,也喜歡記錄,但僅存著很少發在朋友圈這種地方,這算得上工作以後第一次發生活相關的照片,很快就在朋友圈內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大家自然能看得出李倦照片的裏的是位女生,至於身份就引起了各種猜測。
好幾個規培的男醫生跟著起哄,嚷嚷李醫生名草有主爺青結了。
有大膽的小護士直白地問李倦是不是女朋友,李倦隻看不回。
李倦抽空去買八點場的愛情劇,售票說晚上有電影的路演活動放映廳全滿員了,最後兩個人沒得選隻能買了一部喪屍題材的電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