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一帶多丘陵,山丘此起彼伏猶如海麵層層波浪,遠遠望去,層出不窮;當地曆代政府官員大概是從來不愁經濟發展,畢竟如此富饒之地,錢財一事從來都不需要愁眉。於是乎,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江州政府便把工作重心放在了綠化一事上,經過將近十年的努力,如今的江州綠化一事做得尤為矚目,甚至成了華夏國一方典範。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雖是夏日時分,但這處山丘在層層綠植覆蓋之下,竟也有那麼幾分陰涼。
“喲,我們還是第一批到的?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一道聲音從一片灌木小徑中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沙沙作響的腳步聲,大概是太陽將要落山,那片漆黑的小徑裏始終看不到一個人影。
“桀桀,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
又一道聲音從另一邊小徑中傳來,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戲謔與陰鷙,隻是讓人聽這聲音都覺得如芒在背。
“嘿!諸位來得倒是挺巧,六點五十九!”
第三道聲音又從小徑中傳來,隻不過三條小徑中始終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這座小山丘最頂上的古亭中,中年男子身後還跟著七八個穿著武術服的人,這群人中為首的是三個看上去至少有六十歲的老人,老人身後則是跟著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
中年男子走到古亭之中,直接挑了個靠著欄杆的長凳坐下,隨後朗聲說道:“我說,諸位既然來了,還這麼藏著掖著做什麼?是想裝大爺呢?還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啊!”
“哈哈哈哈!葉老弟還是一如既往的刁鑽!”
終於最先說話的那條小徑中走出一個穿著中山裝,弓著背的老人,老人麵容枯槁,須發皆白,臉上皺紋更是一層堆著一層,一身嶙峋骨架,仿佛輕輕一碰便會散架了一般。
“鄭元坤老前輩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飽滿啊!”葉臨道看著那瘦小老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如果葉臨道沒有猜錯的話,這次藍鯨銀行被搶劫的事件通勝集團或多或少也參與在其中,畢竟現場可是死了一個通勝集團的董事長助手。
“想當年我才剛剛繼任家主的時候,鄭元坤老前輩便參加了晚輩的繼任典禮,那時候我才四十七歲,如今我已經六十有二了,鄭元坤老前輩依舊是當年那翻模樣,絲毫沒有變化。”
一個穿著絲綢製太極服的老人,拄著一根拐杖緩緩從小徑中走出,在這老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上去年齡更老,但是精神卻極為飽滿的老人,老人嘴角帶著淺淺笑意,眯著眼,那雙眼睛的縫隙之中卻是一片漆黑。
“不好意思,來晚了!”這時又有一隊人從小徑中走出,為首的那人正是之前在藍鯨銀行出現過的尚宇集團的董事長,何閑。
“何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排場!”葉臨道起身對著何閑爽朗一笑,隨後小步上前,走到何閑麵前緊緊握住何閑的手。
“也就帶了十個人,哪裏是什麼大排場!”
何閑看了眼周圍,隨後問道:“葉家的人還沒來?”
“這不老了嘛!走得沒你們快!”
正當兩人說話期間,老人葉懷跟著兩個穿著公安製服的中年人慢慢走了過來。
“懷老哥果然你不同凡響,一出場便是直接和咱們的雲廳長以及張副廳長一起出現,真是羨煞老弟!”何閑走到葉懷麵前一把摟住葉懷,輕輕拍了拍葉懷的肩膀,繼續說道:“怎麼才帶了三個人?少說也得帶他個七八個嘛!”
“還在後麵,後麵!”
葉懷兩手搭在何閑的肩膀上,隨後偏過頭看了眼何閑身後,笑道:“十個啊?大排場!”
鄭元坤看著何閑、葉懷、葉臨道三人竟然走在一起談笑風生,不禁微微皺眉,隨後對身邊的鄭童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走到一起了?”
鄭童同樣疑惑不已,何閑與葉懷走得近倒是可以理解,兩人畢竟很早就認識,而且關係也比較好,有些生意往來倒也不奇怪;隻是葉臨道,一個藍鯨銀行的大老板,什麼時候開始和這兩個人走到一起了?
鄭元坤看著麵露困惑的鄭童便知道他對這件事也是不甚了解,暗自搖了搖頭,拍著鄭童的肩膀說道:“你父親走得早,這鄭家諾大的擔子便早早落在了你的肩膀上,我是年紀大了,真的扛不動了,但你也好歹要為你爹爭口氣!”
鄭童看了眼鄭元坤,隨後低著頭,咬牙說道:“童兒定當謹遵叔公教誨!”
另一邊的黃家在看到葉臨道那三方勢力同樣有些疑惑。
“聽說前不久藍鯨銀行被搶了?”那位跟在黃家家主黃宗朝身邊的老人看著葉臨道輕聲說道。
老人身邊的黃宗朝冷笑一聲:“廣海省裏能搶得動藍鯨銀行的有幾個人?如今葉臨道這麼一站,這件事誰做的不就顯而易見了麼?不得不說葉臨道此舉真的是一箭雙雕甚至是三雕!”
“哦?”老人聞言,不禁對葉臨道重新打量一番,那雙漆黑的雙眼閃著絲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