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淮棄神色複雜地盯著琉璃郡主離開的背影。
突然間,傅離兮轉頭,看向他:“那什麼……”
“何事?”許是因為體內的毒被眼前之人壓製,風淮棄好脾氣地問道。
“能不能找個人給我……給本郡主帶路。”傅離兮尷尬道。
風淮棄:“……”
沉默片刻,他的笑容帶了幾分薄涼:“琉璃郡主如何進來,就如何出去罷。”
風淮棄是個真病秧子,絕對不是扮豬吃老虎,他對皇位雖有搶奪之心,身體卻每日愈下,是以,幾乎沒什麼人會想暗殺這麼一位藥罐子王爺,齊王府算的上與世無爭,風淮棄以為琉璃郡主是在譏諷他府上守備不行,故而冷了臉。
傅離兮是個初來乍到的穿越者,還不能很好地使用自身妖力,方才給男主角療傷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誰知男主角非但不怎麼領情,還甩臉色,連派個侍從給她帶路都不肯。
真是好心沒好報。
傅離兮歎了口氣,正打算抬腳離開,突然注意到桌子上方用來裝飾的一張畫。
畫是山水畫。畫裏好山好水好風光,風景宜人。
傅離兮腳步頓住,腦中突然掠過一個情節,不由得開口問道:“這畫可是皇後所贈?”
風淮棄依舊冷眼瞧著她:“與你何幹?”
“本郡主略懂醫術,這畫中……另有玄機。”她點到為止,沒有直言畫中有毒,這種毒會隨著呼吸進入人體,不然的話,齊王爺怎會久久不愈,反而越病越重?
而所謂的皇後……是齊王爺的母後。
“放肆。”果然,一聽傅離兮說這畫有問題,風淮棄當場斥責道。似乎全然忘記琉璃郡主曾給他療傷。
傅離兮沒有解釋什麼,隻是看著他笑了笑,這笑容透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智慧和深邃,仿佛一切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風淮棄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貓妖化形後的眼睛是極為勾人的,無論是她波光粼粼的眸光,還是眼尾上揚出的弧度,無一不書寫著媚態。
“郡主之美,不似凡人。”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傅離兮不知道自己這一眼有多麼勾魂,她走出房間後,甚至還體貼地為風淮棄關上了房門。
然而,離開齊王爺的房間沒多久,傅離兮就被抓起來了。
她不會使用妖力,既不會隱形也不會飛簷走壁,導致剛走出沒多遠,就被附近巡察的侍衛們發現:“何人敢闖齊王府!”
“本郡主……”剛想說自己聖上禦筆親封的琉璃郡主,那些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侍衛們就上前動作利落地將她用繩子綁了起來。
捆綁手法嫻熟而細致,隻一個照麵,傅離兮就被五花大綁在原地。
原本她能夠簡單地讓妖力震出體外,弄斷繩索,但考慮到四周全是侍衛,萬一她弄斷繩子,這些侍衛把她當作危險分子,用兵器把她的身體戳個洞,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權衡利弊之後,傅離兮決定不反抗,她挑眉道:“我是琉璃郡主。”
“放肆,郡主的名聲豈是你能詆毀的?”一名侍衛冷笑道。
傳說……琉璃郡主是鎮南將軍的女兒,將軍戰死沙場,唯一留下的隻有一名女兒,皇上感念將軍的戰功,憐憫將軍之女,故而將其女冊封琉璃郡主,賞賜郡縣白銀以及府邸,彰顯聖恩浩蕩——這是廣為流傳的版本,事實卻不是這樣,那位鎮南將軍無兒無女,而傅離兮也不是那位將軍的女兒,她隻是用妖術更改了帝皇的記憶,讓皇上以為她真是將軍遺留之女,才得到郡主這麼個位置。
由於那位鎮南將軍戰功赫赫,口碑極好,使得他的“女兒”琉璃郡主的名聲也是極好。
琉璃郡主怎麼可能在夜裏闖入齊王府?
侍衛們覺得傅離兮在說謊,壓根沒理會她,隻聽其中一名侍衛說:“王爺已經睡了,明天再將此事稟報王爺,先把她關到柴房吧。”
“……”我真是郡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