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國進來的時候,屋裏的空氣好像冷了好幾度,趙彩花泫然欲泣地看著他,一臉的求助。
“這是怎麼了?”
趙彩花慢慢垂頭,不說話了。李芹那個焦急啊,作勢要打安生。
“都是生狗,一大早上的,瞎說八道!快,給你二嬸陪個不是!”
安寧寧瞪著大眼睛,道理她都懂,可是為什麼要生狗陪不是呢?趙大寶也沒給弟弟們陪不是啊!
安生跳起來,他這暴脾氣:“奶!我啥都沒做錯!”
滿嘴的窩窩頭,渣渣噴出來,天女散花一樣。
安平冷靜地看著安建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生狗就說娘受委屈了,我們也受委屈了。二叔,這是不能講的嗎?”
安建國也覺得他們受了委屈啊!他忙道:“哪裏不能講?本來就是受了委屈……”
趙彩花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兩情繾綣起的那些濃情蜜意,就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潑過來,一下子冰凍了。
安建國還一板一眼地看向趙彩花:“彩花,那事,確實是大寶做得不對。你做姐姐的,也過意不去是吧?你替大寶和孩子們說說。”
趙彩花呆住了:她以為安建國讓她給楚婕還有小崽子們賠不是,隻是說說。怎麼這還來真的了?這是把她的臉撕下來踩嗎?
這就是安建國一個鋼鐵直男的錯了:你想兩方調和,緩和中間的關係,可你要對症下藥啊!這樣搞,是不能成功的啊!
安大有夫婦也是典型的麵子思維:錯了也好,對了也罷,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道歉什麼的,陪不是什麼的,說出來不是撕破臉了嗎?
李芹氣得呀,一巴掌落在安建國肩膀上:“你說什麼呢!”
得,一頓熱乎乎的早飯,就這麼不歡而散。
安寧寧牽著弟弟們去考古隊,一路上安生還在嘟囔,可以說委屈加倍了。
“我啥都沒錯,奶怎麼還說我!奶不疼我了,奶真的不疼我了。我的心死了,死得透透的。”
這話是楚婕的“現代語言”,被安生學去了,那時他在李芹麵前說這話,可把李芹嚇死了:李芹這一代人,是最不能接受把“死”字掛嘴邊的,甭管“死”的是啥,別說是你的心了,就是你的腳皮,也不能瞎說啊!
安寧寧這會兒好好和弟弟談心:“生狗,你以後在二嬸麵前,是不要那麼說了。”
安生不解了:“為啥啊?奶先說二嬸委屈的,二嬸怎麼委屈了?也沒人打她,沒人罵她,沒人冤枉她啊,哪有娘委屈,”他覺得姐姐怎麼突然和自己不是一個陣營了呢,“哥哥,你說是吧,是吧?”
安平這兩天表情總有點高深莫測的,不知道在瞎琢磨什麼呢。
“姐姐說的對!唉,有些事兒你也不懂,就聽姐姐和哥哥的,以後就明白啦!”
安生的委屈值迅速攀升,一下子簡直Max了!他覺得鼻子孔都在冒火。
“又說我不懂!我懂的東西好多的!就算……就算沒你們懂,那也沒那麼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