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還跟楚婕炫耀呢:“你別說,我們家的小崽子們,真是我生平見過最可愛的了。”
楚婕本能地想杠一杠:請問你都見過幾個小崽子啊我的紀東方同誌?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再說了,人家這是在誇我的小崽子們,這我都杠,多喪心病狂啊!
兩口子就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裏,你一句我一句地自誇啊:
“你瞧見安平寫的字沒有?爸都說了,他是個胸中有溝壑和城府的孩子,這筆字慢慢練出來,很能顯風骨的。”
嘿,我便宜兒子,說不定就是個名垂千古的大書法家?
“我跟你說,今兒我老蛾子一聽愛愛和軍軍在追老鼠,什麼都忘了,一門心思就要去救人家愛愛和軍軍,特別有使命感!他雖然饞,可一點都不自私啊,有好東西還是舍得分享的。”
其實說實話吧,紀東方雖然對三個小崽子們都很喜歡,可他……他不可避免,是有自己的一點點偏心的。
他最喜歡安生,巴心巴肝地喜歡。
為啥呢,安寧寧已經大了,這是便宜閨女,他做後爸的必須得有個分寸不是?所以對這大閨女,他想寵著,那也是帶了點小心的;
再一個是安平,這孩子早慧,腦子好使,紀東方吧,他自己就屬於天生比別人多一竅這麼個人,看安平的時候,跟看小時候的自己似的——愛是愛,就是,這孩子做什麼都不出他的意外。
而安生呢,這孩子一切都是天然的,都是本能的。他想笑就笑了,想哭就哭了,想罵人就罵人了(捂臉),喜歡誰,憎惡誰,都是明明白白直來直去的。
他是沒有被他自己和社會改造過的璞玉,而這塊玉,因著善良和寬大的心,哪怕還未被發現和雕琢,都散發出光芒來。
大概是紀東方自己已經被經曆改變得太多了,他真是羨慕這一份純天然。
紀東方忍不住跟楚婕把自己的偏愛坦白了,瞅著媳婦兒的臉色,好努力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出來。
“不是有句話說嗎?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我大概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百姓心態吧。”
楚婕聽著,臉色是有點不太好看,慢慢地,慢慢地,臉就黑了。
紀東方心驚膽戰的,很認真地跟媳婦兒反思自己。
“我也覺得這樣不好,咱們三個孩子,應該要一視同仁的,有偏愛什麼的,確實太不利於他們成長了。”
楚婕白了他一眼,手實在忍不住就上了他的腰際,捏起一把軟肉擰了擰。
“你怎麼可以這樣!”
“是,我也知道不好。我以後努力不這樣了,調整我的心態,三個我都一樣……”
“我本來已經偏愛生狗了,結果你也這樣!”
哈?
“這對平狗和寧寧也太不公平了吧!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會不會留下童年陰影?會不會心理扭曲?會不會真的變成反社會大佬?”
安生:原來我在食物鏈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