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誌趣是什麼呢?連方大山自己也說不明白啊!
他說不上來自個兒的理想型,一村的三姑六婆那個著急呀,手裏頭的資源都先可著他來,不接受拒絕地往這裏送姑娘來相看。
方大山真是有苦說不出,他不急,他娘可急死了。
每次有姑娘上門來,他娘都快要心髒病發作了。要不是怕被人報上去搞封建迷信,那肯定是要在菩薩麵前跪著,求人家保佑這次能叫方大山看對眼。
不好意思,真沒看對眼。“那些都是極好的,可惜我都不喜歡”,就這麼個玄妙又玄妙的“喜歡”,硬生生叫方大山成了相親專業戶。
楚婕光是聽著,都同情方大山得不得了,其實人想要找個靈魂伴侶,這是很正當的要求。一時找不到,慢慢來就行了。
偏偏他生在這個年代,家裏有著急上火的老娘,你想慢?人家推著你往前走有木有。
笑著笑著,楚婕心裏一動,看看這個對於即將到來的相親緊鎖著眉頭的男人,信口道。
“說得我都想給你介紹了。”
方大山滿臉的“莫要害我”,生怕楚婕當真,趕緊著把這話題揭過去了。
“你來是找我有事吧?這大冷的天,怎麼不捎個信叫我過去。”
“可別,你是隊長同誌,我哪好意思支使你?今兒來,也是想請你幫忙的。你們村裏是不是有個木工師傅?”
“是,也是老劉家的,叫劉長樂,和劉長生是一輩兒。”
楚婕就把做火桶的事情給說了,道:“……做起來其實不難,木料到位了,成熟的木匠給箍起來,把上麵的坐板釘結實了就行。就是要得緊,最好是木匠家裏就有料,木料錢和做工錢都好商量。”
方大山聽了就坐不住了,要帶她去尋那劉長樂:“我看看成本,要是做得來,我跟大隊裏說一聲,看我們能不能公家出錢,給孩子們做一批。你打算怎麼弄?一個人發一個?”
“那肯定不成,有的拿回去了就成了自家的,年年都要做新的,誰負擔得來?還有的留在家裏這個用那個用,就是不給學生娃用,這就和我們的初衷不相符了。”
比如說菊花,她家裏一窮二白的,平時大家都躲在炕上過冬。要是多了這麼個火桶,怕是菊花的娘或者奶,寧願自個兒使著火桶拿出去找人閑聊磕牙,都不一定舍得叫菊花用著上學。
“所以隻能算作是捐給學校的,暫時‘借’給學生們用。每天帶回去,第二日裝了碳灰來,開春不冷了,就還給學校保管,年年都能用。“
方大山連連點頭,是要如此。大多數學生和家長是好的,一旦遇著了那麼一兩個胡攪蠻纏的,難免開了個不好的頭,把風氣都給帶壞了。
這路上可冷,走了半天一個人都沒遇見。結果快到劉長樂家裏時,遠遠有個人看著這邊,大概是辨認了一下,沒一會兒那人就跑了過來,把冷空氣都攪碎了。
“楚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