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覺得有點奇怪,槐花奶奶不像是因為我們家有人出息就替我們說好話的人呀。我就和他們家孫子,牛蛋說了幾回話,”咳咳,其實就是套了人家幾回話吧,“我就知道了,槐花奶奶也在家裏養雞鴨,養得還不少。”
其實現在雖然沒有明言,但雞鴨方麵的限製是放鬆了不少,隻要你不出頭不過分,一般也沒人盯著你。
“不光槐花奶奶,還有好些家裏是這麼幹的。可是因為害怕被人揪著把柄,所以都不聲張。大家敢這麼著,肯定是風向變了。管得沒那麼嚴,能多喂雞鴨,那就有多的雞蛋鴨蛋,那也是收入呀。這不是日子要好過了嗎?”
他說完了,鴉雀無聲,安大有夫婦簡直是瞠目結舌瞧著他,安建國和青鬆也是放下了手裏的碗筷。
而楚婕,楚婕呆了半響,桌子一拍:“哎呀我大蛾子,要不是你還小,娘非要和你幹一杯不可!”
安平笑得有點矜持,倒是安生,嚼著兔肉抬起頭來。
“娘,我們還小,不能喝酒!”
是呀,真是可惜呢,要是你們都能喝酒那多好呢?!那我就能和你們且浮一大白,不醉不歸啦!
安寧寧瞅著她老母親砸吧著嘴歎惋的模樣,安撫道:“沒事噠娘,等我們長大了,陪你喝個痛快!”
楚婕趁機就提出了不公平條約:“那我小崽子們那時候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一個個特別能幹,叫我自豪得無以複加呢?”那才是慶祝的理由不是?
真不愧是楚婕的小崽子們,一個個應得斬釘截鐵。
“能!”
“肯定能!”
“我盡力!”
楚婕樂得東倒西歪:“成,那今兒這頓酒就存著,等你們大了,能幹得不得了的時候,娘要喝的,就是你們的慶功酒啦!”
那又有什麼問題呢?
母子幾個做了未來“不醉不歸”的約定,彼此都很心滿意足,這深厚的母子感情,隻可惜一會兒就要麵對殘酷的利益考驗。
一家子說說笑笑吃完了,隻見楚婕輕鬆地將碗筷一推,方才那個絕世好母親形象頓時消失了,隻剩下萬惡的地主老財資本家嘴臉。
“去吧,收拾好桌子都洗了去。”
安建國才回來,還不清楚家裏如今的“營業”運作模式,眼睜睜看著他侄子侄女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跳下炕,一個個比炕頭高不了多少,“吃力”地收拾碗筷,再抱著碗筷往廚房走去。
而這個過程中,他一向把小崽子們看得眼珠子一般的爹娘竟然無動於衷,徑自和他阿姐說著家長裏短!
安建國的眼睛眨了又眨,直覺得眼前這一幕有點魔幻。
他就站起來,伸手要去收拾桌子:我也不好意思坐著不動就等著孩子們收拾殘局呀。
結果才伸手,就被安生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一看,嘿,這生狗竟然是如臨大敵。
“二叔,不要和我們搶工作!我們掙點錢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