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眯了眯眼,這方建輝淘氣得人憎狗嫌的,要真欺負鎖住了,怎麼可能沒有傳聞出來?可看這情景,難道鎖住和後哥哥、後姐姐竟是很投緣?
他還真沒法說這不科學,畢竟有紀東方跟小崽子們珠玉在前,天底下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安平也不放心,再三再四地試探了,水果糖都散完了,並沒有打聽出什麼“鎖住血淚史”。
哥幾個也不知道該釋然還是虛無好,告別了新結識的小夥伴,這就往鎖住新家裏去了。
方大山是個勤奮上進的,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隊長,大部分就是因著他敢想敢幹,很得鄉親的信賴推崇。尤其是組織大家開荒地、種果樹,反對的聲音有之,更多的還是對好日子的憧憬和盼望。
因此,之前他預備著再娶,要翻修自家房院時,青壯們都自發來幫忙,不過十來天功夫,院子齊整得跟新修的差不了多少。
這會兒,他家的院門大敞著,一隻老母雞帶了四五隻小雞,搖搖晃晃在轉著圈子,它們是不管來不來客人的,且自在呢。
院子的枇杷樹下,小芬嬸子正坐在小馬紮上洗衣裳,時不時抬起頭看看雞,看看鎖住,臉上都是恬靜的笑意。
而鎖住呢,乖乖坐在一邊,正在拚過年時紀東方給做的七巧板,專注的模樣,莫名叫安生想起自家平狗哥哥——難道鎖住弟弟年紀輕輕,已經展現出了耀眼奪目的學霸光環?
這對母子沒什麼互動,可安平看得出來——他們過得應該不錯。
被蓋章日子不錯的母子誰都沒發現他們的到來,還是九奶奶從灶房裏出來,”哎喲“一聲,顫著迎了幾步。
“平狗!你們咋來啦!”
安平趕緊上去把九奶奶扶住了,笑嘻嘻道:“來看您呀!”
青鬆給搬了小馬紮,虛虛伸著手,看安平穩穩地把九奶奶扶著坐下了,他才把手收回了。
安生呢,他……不高興了。
“您怎麼隻喊平狗,我這麼沒有存在感的嗎?明明我這麼個大可愛站在這裏,您為什麼沒有看到呢?”
九奶奶忙把安生拉到跟前來,摸摸頭摸摸眼摸摸臉再摸摸脖子,全方位愛撫了一番,這才笑眯眯道:“九奶奶要這麼著和我們生狗打招呼才行。”
這就把安生給哄好了,他搖頭擺尾地,叫了九奶奶,又給吳小芬打了招呼,這才大馬金刀給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了,朝鎖住老氣橫秋地招招手。
“鎖住啊,你到哥哥這裏來。”
青鬆險些沒憋住笑,瞅他這小樣兒,人徒子徒孫無數的大宗師隻怕都沒這派頭。
偏鎖住吃這一套,屁顛屁顛跑過來,蹲在安生腳下,仰頭朝他明媚一笑。
“生狗哥哥,你來看我啦!”
安生心裏油然而生一股子蒼涼,這弟弟如此依賴我,偏偏我卻要離他而去,硬生生失了好大一座靠山,鎖住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
他就歎著氣,伸手摸摸鎖住的小腦袋。
“孩子,你要盡快自己成長起來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