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道長的心態,才是真崩了。
要知道,以前的程然跟他打,必須進入那種怪了吧幾的狀態,才能抗住他的攻擊。
可是現在呢?
他頭發還是黑的,他的眼睛也不是紅的,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程然已經強大到,根本不用進入那種狀態,就能輕鬆擊敗道長了。
是的,很輕鬆,幾乎就是秒殺一樣。
於是,道長膽寒了。
一拳轟擊,讓道長站起來都費力,隻能往後爬著,一退再退,試圖想要逃出程然的攻擊範圍。
可事實上,他其實是有些誤會的。
因為程然的確是進入了那種怪異的狀態,隻不過沒有表現在外表上罷了。
在島礁上,看海,看血月,讓程然悟到了一點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的東西,從而能讓頭腦始終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對自身,對外界變化的感知更加深刻。
而在歸來的大海上,程然又遇到陳珂,經曆了短暫的普通工人生活,又在醫院裏見到了無可奈何的老楊夫婦,又聽了葉子講述的悲情遭遇,尋找到曾經自己活在社會底層時的那種無奈。
不知什麼原因,他察覺到自己的渺小,於是,就不再渺小,心境變了。
心境一變,再次進入那種狀態的時候,看事情的角度與思維也都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頭發,不再變白。
眼睛,不再變紅。
人,卻不同了。
如果非要說一個原因,現在的程然,可能會把其理解為三個字:天地人!
看血月,代表天。
看大海,代表地。
看人生遭遇,就代表人。
李肅那種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掌握的古武,如今的程然,卻信手拈來。
道長,就算精進不少,卻也不可能再是程然的對手。
彎下腰,雙手拄著膝蓋,仔細打量了一遍道長,程然搖頭一笑說:“你現在,好像一條喪家之犬!”
“嘭!”的一聲,身心俱疲,精神上完全被碾壓的道長,扛不住了。撐著地的雙手,徒然無力,整個身子就仰倒在地,頓時,震起一片飛灰。
他的雙眼失神的看著天空。
程然知道,此生,道長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勇氣了。
所以,他也直起身子,不再理會道長,舉步,向著同心寺的寺廟走去。
寺廟方方正正。
門下,站著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
這人,也是程然的老熟人,他叫龍學釗。
因為程然與道長交手時間不長,且從這裏看去,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石林,根本看不到他與道長交手的具體情況。
所以,此刻的龍學釗,依然信心滿滿。
見到程然走來,他不由冷笑:“沒想到,道長又敗給你了。”
程然在他麵前不足十米的位置站定,神色如常的說:“又是你。”
“是我。”龍學釗獰笑道:“上次是我大意了,但是這次……”
話還沒說完,程然開始邁步向他走去,而眼睛卻根本看都不看龍學釗,且還打斷他道:“上次的水,涼嗎?”
他的舉動,瞬間就惹怒了龍學釗。
“放肆!”
他怒喝一聲,然後一巴掌拍向程然:“老子是你的宿敵,宿命之敵,你他媽敢輕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