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可是在跟你說正經事。你比我更清楚櫻會被怎麼處置,青鸞城北麵有一座無人禁區,那裏的陣法堅固到了極致,如果沒有族長之令就連我父親都不能輕易踏進,那裏關押的要麼是作惡多端七級以上的絕世凶獸,要麼就是無法無天罪大惡極的強大玄者,裏麵住著的都是瘋子和凶徒,如果櫻被我家族的人判定為危險人物被關進去,等著她的將是無止境的囚禁和折磨。”司徒甹直瞪眼,“那座大陣的名字叫囚天鎖魔陣,是我司徒家最高等級的陣法,一旦被鎮壓就連帝玄境的強者都不可能出來,沒有人能從那裏逃脫,那裏可以說是身處於人間的地獄。”
“你想跟我說什麼?”孟長風斜視著他。
“這幾日跟那個女孩有接觸的隻有我和羅天,而她殺人的事你完全可以擺平,所以當我家族裏那群老家夥想要問話的時候你跟我就是最重要的證人。我對他們非常了解,之後他們大概也許隻會給櫻定期穿戴最頂級的禁玄石來限製她。但凡是個有點同情心的正常人都不會坐視不理對不對?你如果是個有點良心的男人就該跟我一起作證,幫我說服那些老家夥櫻並不是什麼不可控製的血帝,絕大多數時間她就隻是個安靜地女孩。”司徒甹蹲在地上直視孟長風的眼睛,“我們兩個人說的話會決定那個女孩的將來。”
“司徒公子我已經說過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孟長風怒視他的雙眼,“邪傀宗和無恩門近些年的所作所為早已經昭然若揭,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就算帶上我也不可能!櫻的確是血帝,她是極惡與紛爭的源頭,事到如今她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死要麼被關押一生!他們不會去幹什麼調查聽取證言這種狗屁事情,櫻會被直接送進青鸞城的大陣,相比於這種結果死亡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你知不知道?!”
“這麼說……如果我真的把她送上了玄舟,那不就是我親手把她送入了地獄……”司徒甹突然愣住了,“他娘的!那個女孩不該遭受這種待遇!”
“你是司徒家的公子,你清楚你的背景與使命,可你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你想要反抗它,所以你離家出走隻為證明自己。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救不了她,她要麼被門主直接斬殺要麼就是在監牢裏度過一生,就連墨允那種瘋子也隻敢把她關押在大陣裏!我願意給她機會我也不想她得到這個結局,但你告訴我我們能怎麼辦!”孟長風一字一頓,“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她的出現對於這個世界就是個錯誤!不喜歡她的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別人,是這個世界你明白嗎?!”
“這……這……你讓我怎麼跟羅天說,他還不知道那女孩上了玄舟就是被他送回了監獄!他還想著櫻會被我家族的人好好照顧,等解決了這頭的事就去青鸞城看她,你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不知道怎麼說就不要說。”孟長風垂下了頭,“我相信司徒家的實力,你們想要鎮壓血帝就真的可以讓她永生不見天日,雖然也許死亡的結局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但至少人還活著,也算能給他留個念想……”
司徒甹瞪著眼睛看向孟長風,孟長風也瞪著眼睛不甘示弱,這兩個劍客的眼中似乎都蘊藏著鋒芒。
“他媽的!老子真是受不了你!我去旁邊喝壺酒啥時候完事啥時候叫我!”司徒甹起身就走,臨走前還一腳踢在旁邊的大樹上,憤怒之下差點沒直接將其攔腰踢斷。
孟長風看著他的背影:“該離開的人應該是我。”
司徒甹沒說話,樹葉與花瓣在他身後簌簌而落,他踩著山路上的野花和青葉漸漸走遠了。孟長風半靠在身後的大樹上,摘下酒壺狠狠灌了一口,仰頭看著一碧如洗卻幽幽不知何地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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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之前,羅天和櫻到達了距離平陽城一百多裏外的昏陽山,這裏距離彩衣城足有七八百裏,駕駛著馬車也走了近四個時辰。
昏陽山山腳下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羅天隨便找了個角落把馬車停好,然後給馬匹添上清水與幹草,雖然還在山腳卻也聽見了陣陣“沙沙”的樹葉摩擦聲。
“這裏是什麼地方?”櫻捏住羅天的衣擺,眼神裏透出興奮的神色。
“昏陽山,聽說是平陽城最美的地方。”羅天拿出地圖看了看,確認沒走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