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盛庭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了芥蒂,也知道簡夕此刻對於自己有所隱瞞的事無比介懷。
在見簡夕之前更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看到她對自己如此冷漠的樣子,心裏仍然忍不住刺痛。
“因為你和孩子都在這裏,所以我便來了。”
他沉聲道。
“夕兒,自從相識之後,咱們兩人從未分別過這麼久,我知道隱瞞你是我的不對,但那是因為我還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
我明白嶽母的事情對你來說有多麼的重要,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之後再告訴你,並不是不尊重你。”
“所以……所以你能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嗎?霍盛庭不能沒有簡夕。”
簡夕背在身後的手因為霍盛庭的這番話微微顫抖起來:“真的能夠查的清楚嗎?我母親不是難產而死,而是被別人殺死的,你要怎麼辦?你能為我報仇嗎?”
“能!當然能!”霍盛庭急急的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簡夕心裏反而更難過了,眼眶微微發燙,好像有什麼液體快要湧了出來。
但是她卻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將那股淚意憋了回去。
她已經不想追究霍盛庭在這件事上麵究竟知道多少了,因為她剛才說出自己母親並不是難產而死,而是被人謀害身亡的時候,霍盛庭沒有露出一點驚訝的神色。
簡夕反反複複的告訴自己,母親的死候霍盛庭沒有關係,他說的那些她也都能理解。
可是心裏卻有道坎兒過不去,她真的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跟他回霍家,然後繼續生活。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報仇。”簡夕拿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如果剛才是強裝堅定,那麼這一會兒她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盡管有些難過,可她覺得自己能夠撐下去。
“夕兒!”
“你走開!”
簡夕見他又朝自己伸出手,便猛的推了他一下。
霍盛庭悶哼一聲,臉色一白,捂住了左肩,衣服上也漸漸暈染開了一層深色。
簡夕喉頭一陣發緊,看到他痛苦的神色,下意識伸出手去,想要關心他,可手伸到半空中後卻又頓住,然後收了回來。
“……你怎麼了,受傷了?”
如果是放到以前,她看到霍盛庭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會是短短的幾個字。
但隻有簡夕自己知道,她放在身後的手筋緊握成了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已經陷進了掌心裏。
上輩子在火場裏都能夠豁出性命相救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漠不關心。
霍盛庭沒有注意到簡夕的猶豫,隻聽到了她語氣中的冷淡,胸腔裏那顆跳動的心髒伴隨著呼吸傳來的是一陣又一陣更加強烈的疼痛,比他肩膀上的傷口還要痛。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撞傷了肩膀而已。”
他站直身體說。
“哦。”簡夕點了點頭:“說的也是,畢竟你身手那麼好,誰能傷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