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道何時飄下了細小的雪花。
點點的瑩白傾泄而下,霍盛庭深情的雙眸裏唯獨倒映著簡夕香甜的睡顏,好似這是舉世無二的珠寶一般。
“夕夕,下雪了,我答應過你要陪你看初雪。”
繾綣的話語剛起了個頭,守在外麵的霍家暗衛發出了貓頭鷹的咕咕聲。
那是危險靠近的信號。
霍盛庭蹙眉,急速抽出手,正想原路返回,床上睡著的簡夕卻顫動纖長的雙睫,傷心的呢喃道:“盛庭……”
身形一滯,霍盛庭微詫回頭。
簡夕仍舊雙目緊閉,皺著眉,似乎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夕夕。”霍盛庭回首,在她纖細白皙的手上落下一吻。
他眸光堅定,嗓音低沉:“等我。”
說完,他正要轉身去往窗戶邊,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開門!”葉敬修聲音低沉的命令道,“要是簡夕出什麼事情了,你也別想在這裏呆了!”
傭人連忙點頭,掏出鑰匙給早已反鎖的房門插.進去。
“先生,”保鏢恭敬道,“守衛比迷暈了,他們撤退太快,沒抓到人。”
“繼續查!”葉敬修冷冷命令。
“是。”男人領命離開。
這時,傭人也打開了門鎖。
房內一片黑暗。
燈開了,房間的構造一覽無餘。
厚重的金絲絨窗簾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拉上的,窗戶沒關緊,有一縷風漏進來,將簾角吹起。
簡夕一身雪白的宮廷風睡裙,整個身子蜷縮在被子裏,眉眼安靜。
葉敬修看了陷在大床上的簡夕一眼,轉而走近被風吹起的窗簾。
怎麼沒關窗戶?還是……
葉敬修大步走到窗戶錢,掀開窗簾,朝著外麵的黑夜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人的蹤影。
葉敬修危險地眯起眼:“吩咐下去,從今天起,不準有一隻活物靠近莊園。”
“是。”傭人低眉順眼。
葉敬修收回目光,親自將窗戶關好,走到簡夕身邊,給她掖了掖被角。
床上的人還是一無所覺。
葉敬修柔愛的目光注視著簡夕,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對著她的:“搜整個別墅,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過。”
“是。”
傭人領命,召集人手開始井然有序地開始搜尋。
房內很安靜。
簡夕這些天擔驚受怕,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得到孩子安全的消息,她今晚終於沉沉睡去,即便葉敬修帶著保鏢進來她都沒有醒來。
“不……不要……”大床上的簡夕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夢囈。
她緊閉著雙目,雙手輕輕揮舞像是要把什麼東西趕走:“不要碰我……”
“夕夕……”葉敬修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沒事的,有我在。”
葉敬修目光柔和,看著簡夕,又像透過她看著別人。
簡夕現在的驚恐的模樣,讓他想起當年的溫若雲經曆的那些事。
那時他們都還年輕,他為了得到葉家的權勢,選擇和雲芳苓訂婚,卻不知溫若雲承受著各種迫害和打擊。
她被人綁架,被混混們用強,最後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經常在噩夢中驚醒。
思及當年,葉敬修心髒一陣撕裂般的抽痛。
懊惱悔恨如海水般將他淹沒,令他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他將那些混混五馬分屍,卻依然無法挽回溫若雲的原諒。
溫若雲心灰意冷選擇回國,而他深陷家族之爭,自顧不暇,更沒精力去管溫若雲的事。
“夕夕,別怕,我會陪著你。”
“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會對你好,其他男人都配不上你。”葉敬修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