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意無意關注著簡夕這邊的霍盛庭見狀,麵色一黑。
原本還高興和人攀談著的林曼一回頭就看見他的表情,頓了下,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能見到簡夕被拽走的身影。
她眸中閃過一抹怒火,故意用做作的聲線挽住霍盛庭的手,“霍總,徐總正說之前方案的事兒呢……”
“嗯。”
霍盛庭收回眸光,淡淡掠過一群合作方,輕聲道:“失陪一下。”
說著不著痕跡地拂開林曼的手,轉身離開。
背後,林曼眼神一暗。
此時此刻,樓上。
上麵就是休息室,陸景深大概也是怕影響不好,隻是帶著簡夕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門沒關,他鬆開簡夕的手。
“簡夕,求你,告訴我深深在哪。”陸景深聲音沙啞,眼裏還有著紅血絲。
簡夕怔了下,她印象中的陸景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哪怕這麼低三下四地求人呢。
“陸先生,請你不要忘記你曾經對深深的傷害。”簡夕恢複了冷漠的姿態,“既然現在她不想讓你找到,也請你不要打擾她。”
“我隻是想找她好好談一次。”陸景深垂下眼睫。
簡夕冷笑,“她不想和你談,你要我說多少次?你對深深來說就是徹頭徹尾的災難!”
“不……”
陸景深無力反駁。
往事曆曆在目。那些聲嘶力竭的過往,淩遲著僅剩的希望。
“告訴我。隻要這一次,請告訴我。”陸景深顫抖著嗓音,眸子泛紅。
那樣認真的目光,讓簡夕遲疑了一瞬。
但她仍舊堅定不移地甩開陸景深的手,“我不想害深深。也請你別問我了,我這裏不會有你想要的答案的。”
實際上,早在上次喝了酒宿醉過後,寧深深就在小群裏說了,自己因為接了一份新工作,去國外一個叢林裏進行了密閉式拍攝。
這些,簡夕當然不會和陸景深說。
畢竟寧深深接下這個工作,大半原因就是想讓自己忙起來不再去想陸景深的事。
收回思緒,簡夕轉身往門外走。
手腕猝不及防被陸景深一把拽住,他紅著眼,還要說什麼。
簡夕卻先他一秒,徑直甩開。
身後沒了動靜,簡夕眉頭皺了皺,抬眼卻對上了走廊盡頭的霍盛庭。
他穿著熨燙妥帖的深色西裝,容顏俊朗,一雙烏眸濃重如墨,鼻梁高挺,薄唇緊抿,走廊長燈光線傾灑,映著他流暢冷峻的輪廓線。
男人身形高大,半倚在雪白的牆壁上,單手插兜,氣勢十足。冷凝銳利的眸光正落在簡夕身上,麵色很是不善。
簡夕腳步頓了頓,想起來今天宴會開場時,霍盛庭和林曼言笑晏晏的樣子,眼神微暗。
不想說話,不想溝通,不想見他。
簡夕視若無睹,從他身旁漫不經心地走過。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簡夕從他身上聞到了很淡的煙草味,她是很少見霍盛庭抽煙的。
恍惚了一瞬,手腕就被輕易地捉住了。
簡夕心尖一顫,男人的大掌帶著不屬於她的溫熱,一點點翻轉過來,十指相扣。
她偏頭看他,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含著幽暗深潭的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