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夕緊張不安地望著麵前的霍盛庭,像是在等待一個宣判。
男人身形高大,清冷烏沉的雙眸冷淡地瞥著她,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
“簡夕,糾結這些沒有意義。”霍盛庭別開臉。
今天本來隻是許伯伯邀請他過來吃頓飯順便談談生意而已,許詩晴隻是順帶的。
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簡夕小題大做的?
“是啊,是沒有意義……”簡夕雙眸一下暗淡無光,腳步虛浮地往後退了退,像是承受不住這話裏的千鈞之重。
她笑著搖頭,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她太自信,以為這是她的霍盛庭。
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痛徹心扉的呢?簡夕想,沒有了。
深入骨髓的痛,讓她幾乎要支撐不住,倒下去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穩,抬起淚水漣漣的眸子,最後一次看向霍盛庭。
他似乎有些心軟,但是還是竭盡全力沒讓自己做出任何舉動。
“簡夕。”霍盛庭還是出聲了,這樣的簡夕,看著太讓人心碎。
他遏製著內心深處的痛苦,微微皺著眉,低頭看向簡夕,還是沒忍住開口解釋:“今天隻是一個正常的飯局,是許叔叔邀請我的。”
“如果你因為這件事難受的話,我道歉。”
話語散作椎骨,將簡夕搖搖欲墜的身軀,穩穩地支撐住。
簡夕仰頭,頭一回,她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大喜大悲。
她的生與死,隻在霍盛庭的一念之間。
頓了頓,簡夕滿懷希冀地看著他,緊張地問:“你沒有騙我嗎?”
“我沒必要騙你。”霍盛庭微微蹙眉。
“霍盛庭,我希望你明白,我難過不是因為你和別人吃飯,而是你和許詩晴……”
簡夕自己也沒法直白地描述為什麼她對許詩晴有敵意,難道說,人家垂涎你嗎?
腳步有些躊躇,她還想解釋,霍盛庭卻淡淡看著她,“我們要離婚了,簡小姐。”
要離婚了。
所以不必要給彼此任何希望和留戀。
他未說出口的話,簡夕全部都明白。
剛才的大喜也不過是一場笑話。
冷風吹過來,簡夕身上的酒味吹散了一些,她也終於清醒了。
情緒上頭的時候總是將這些看得太重,她抿抿唇,“我知道了,那,再見。”
“嗯。”
簡夕利落地轉身離開,原地,霍盛庭眸光沉沉地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沉默了良久,片刻,再也沒有回去飯局,而是發消息給許叔叔解釋完之後,開車去了公司。
十五分鍾後,蕭慮再次進了辦公室。
從上次他和霍盛庭來了個有獎問答,成功升職後,蕭慮對他就非常的盡心盡力。
此時也是二話不說就走進來了,完全不知道即將迎接他的是什麼暴風驟雨。
“坐。”
霍盛庭坐在老板椅上淡淡吩咐,“聽說你最近已經結婚了是吧?”
“是的。”蕭慮在他麵前坐下,一說到自己新婚老婆他嘴角便止不住的上揚。
從學生時代到成年後的愛情,這麼多年的長跑終於修成正果,蕭慮自己也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