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6章番外：心安即是歸處41
“顧雲霄，你真的還活著......你還活著......”
對方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哽咽著重複一句話。
不知不覺，房間裏慢慢多了一絲酸澀的味道。
顧雲霄心口裂開，呼吸沉重了起來。
手機裏，抽泣聲傳來。他皺起的眉頭落了深痕。
緊握著手機的大掌無聲從耳邊撤下。
手機落在了被子上。
一切安靜了。
他的心卻沸騰了。
清淺的燈光落在他的緊蹙的眉心上，就像碎落在心上的傷痕。
不完全是痛。
還有無法言說的難過和憂傷。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好像有兩個小人在用力撕扯。
一個說：既然愛她，就應該去到她的身邊。
另一個反駁：愛一個人，不應該如此自私。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放手。
一個小人又道：為什麼要放手？愛一個人，就應該守在她的身邊。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另一個立刻否定：與其讓她以後痛苦，不如現在徹底放手。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那個人才能長久守護好她，給她永遠的幸福。
顧雲霄的臉色蒼白如雪，兩側額角迸起的青筋泛起了紫色。那雙湛藍而有些深陷的眸蒙上了一層灰色的暗影。
掙紮。
糾結。
他自詡瀟灑，即便林安歌和陸翼遙在一起，他也隻是滿心祝福，從來沒有痛苦過。想到宇文清歌要嫁給別人，心就莫名堵得慌。
為了防止自己改變心意，他拿起手機關機了。
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了半扇窗，任由肆意吹進來的夜風吹打著自己。
......
梨城。
天空一片蔚藍，明晃晃的太陽有些刺眼。
宇文清歌坐在六角亭下，雙手緊握著手機抵在心口上。沾滿了淚水的眼睛緊盯著不遠處的一株芭蕉樹。
空氣浸染了幾分憂傷，饒是烈日炎炎，也無法蒸騰幹。
太陽太大，芭蕉樹的葉子都有些發蔫了。好幾片懶洋洋的垂落著。
盯看得太久，宇文清歌的眼角愈發幹澀，視線越發模糊。
“他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
過了許久，她纖長的羽睫才輕輕得顫了顫，凝在長睫上的一排珠花瞬間瑟瑟滾落。眼眶，已是一片刺紅。
“清歌。”
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
“他還活著，太好了......他還活著......”
宇文清歌思沒有聽到一般，低聲喃喃。
“清歌。”
千景川看著她輕顫的背影，又叫了一聲。他沒有繼續邁步向她靠近，而是停在了原地。
“嗯。”
宇文清歌耳膜一刺，愣了一下，下意識回應了一聲。
“清歌，外麵太熱了，回屋吧？”
千景川關心道。
“嗯？”
宇文清歌長睫劇顫，心跳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模糊的視線猛然清晰起來，發黃的芭蕉葉落在了她的眼睛裏。
千景川見她失魂落魄，心裏極其不好受。眸光一下黯淡了許多。
不論兩人選擇訂婚，是出於主觀意願還是其他原因。她這個樣子，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希望她開心快樂，希望能帶給她幸福。
那些錯過的歲月，他希望統統能補回來。
“清歌，阿姨煮了消暑的綠豆湯......”
千景川強斂著心裏的情緒，扯開唇角，用一種極其寵溺的語氣再次開口。不料，話未說完就被宇文清歌打斷。
“千景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