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開門雪滿山,雪睛雲淡日光寒,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
冷冽的風,從她煞白死人臉頰上刮過,每一下都如刀子一般,割著她的皮肉。
仔細打量一番這具身體。
身著一抹精致的銀衣,袖口邊精致秀著銀金交錯的百靈鳥,半披著及腰的墨發,一雙小手,膚若凝脂吹彈可破,指甲非常硬,可以鋒利到殺人。
那裙擺銀金絲線繡著百靈鳥的尾羽帶著幾滴血極為紮眼,像極了開出了梅花。
拖著一雙格格不入的藍色的繡花鞋,這布料,這繡工,完全不像現代工藝能做出來的。
“小姐,你可別嚇我啊,什麼橫店綠布的,這裏是你的房間,將軍府,西蜀國都的將軍府啊,你不記得了?”荼靡有些震驚,莫不是失憶了。
就在這時,一丫鬟提著早餐而來,荼靡二話沒說立馬迎而上前,接過飯藍:“你快速通知老太太和將軍夫人,就說,就說小姐她,小姐她好像失憶了。”
荼靡從未見過她們家小姐這般,眼睛裏會帶著讓人膽顫的戾氣和殺意。
“什麼,失憶,好,好。”丫鬟踉蹌兩不,手有些發抖,見不遠處眺望風景的肖棠華背景,有些害怕。
辰時(早晨,七點。)
此時的西蜀大街上,一陣狂亂的馬蹄聲打碎街上行人的熱鬧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速度極快,未給人思考的機會,馬隊已經到了將軍府大門口。
華染閣,屋內。
詭異的氣氛在蔓延。
“小姐,荼靡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甜點,快些進屋,雖是三月初,可是這天依舊寒涼的很。”荼靡提著飯藍正準備扶肖棠華,卻被她一個眼神驚的退後十幾步。
“小姐,我。”荼靡有些驚慌失措,仔細觀察發現,她們小姐居然不傻不癡了?
這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神。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小姐,那種眼神完全是另一個人,冷漠中帶著無盡的黑暗和戾氣。
“我不喜歡與人觸碰,放那吧,有酒嗎?”鳳上邪也感覺到外麵的寒意,小步走進房間,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她,鳳上邪,平生最不相信的就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沒想到,穿越這麼狗血事情會砸到她,是閻王爺不敢收她不成。
鳳上邪從門口走進屋內,一旁的火爐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突然微勾唇角,如銀鈴般的聲音在房間飄散:“我叫,什麼名字。”獨步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整個房間幹幹淨淨,一張精致鑲嵌金絲的梳妝台說不出的高貴大氣。
一張栩栩如生的牡丹百靈鳥屏風,旁邊放著一張刻有浮雕的檀木桌,桌上淩亂的放著文房四寶。
不遠處兩處碳火爐將整個屋子烘的暖暖的,桌上的香爐不斷飄出輕煙幾許。
“名字,小姐你閨名:肖,肖棠華,海棠的棠,風華絕代的華。”荼靡小心翼翼的回道。
“叮。”鳳上邪心尖一怔,帶著一絲戾氣,十分震驚。
她自己很久沒有聽見,這三個字了。
“棠華,是嗎。”真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這個名字,居然跟她——那個父親給起的名字一模一樣。
就連姓名都是一模一樣。
然而,她恨透了這個名字。
鳳上邪那個內心啊:她死的好好的,是哪個坑神讓她活的。
桌上的香爐冒著生煙不禁惹起了她的注意,湊了上去聞了聞:“好福特的的清香味。”
再次循環了屋內,亂七八糟的宣紙灑落一地,每一張宣紙上都有畫著亂七八糟的塗鴉,像極了四五歲孩子的塗鴉,上麵最多的塗鴉就是肖棠華三個字。
“酒!”輕吐一字。
“奴婢這就去拿。”荼靡放置好一切,急忙離開了房間,留肖棠華一人。
她得喝點酒,壓壓驚。
“這是,小篆加繁體字嗎?”鳳上邪很慶幸她還在祖國母親的懷抱中,畢竟是自己國家的字,這比什麼都好。
這宣紙上肖棠華三個字,像是鬼畫符跟蝸牛爬過的一樣,不僅讓鳳上邪蹙起眉:
“沒文化,真可怕。”
鳳上邪坐了下來,看著手中的宣紙,嘴角揚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