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太太多說幾句便有些喘,身邊的齊媽媽立時端起一旁的茶盞湊到她嘴邊,一手還輕輕在肖老太太背上順著:
“公主啊!老奴知道你開心,可是六小姐這不是自己恢複了嗎,你呀,終於可以放寬放寬心了。”
肖雲策見狀,一臉惶然,急切道:
“母親,怕是華兒這兩落水昏迷,你擔心的也沒休息好,這裏有我們,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肖老太太有些不舍:“嗯,華兒,你要多注意身體,齊媽媽,一會你看藥好沒好,對了,多備點蜜餞,華兒平常最討厭的就是吃那些苦藥了,來,躺下,好好休息。”
“好,都聽祖母的。”鳳上邪躺了下來,肖雲策跟肖老太太輕輕的蓋上一層錦繡牡丹被褥,她也沒有多想,便繼續睡了。
這具身體如果滿分是10分,那麼她隻有1分都不到。
這分明就是一個弱雞。
風一吹就倒係列。
當蓄勢已久的第一聲閃雷劃破早春的驚蟄三月,悠蕩於曠野中的那一陣陣季風便日漸和暢起來,薰梅、染柳、催桃。
這一覺,鳳上邪睡到自然醒。
下午申時末左右(五點)。
應該說,是她自己撞床,撞暈了過去。
沒錯,就是這麼沙雕,不要笑,因自閉症的原因,她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打雷。
在這個時候,天色如孩童變化無常的臉,或陰陰晴晴,或細雨蒙蒙,水汽的悄然升騰驅散了料峭輕寒,煙雨蒙蒙細雨綿綿。
“哎。”屋內,鳳上邪一個人躺在裏屋軟塌上,半死不活式的發呆著,身上披著一張絨毛薄毯。
神情呆滯,萎靡不振,自從一覺醒來一直處於這種遊魂狀態,口中不時歎著氣。
這自閉症,連魂都帶給她了,她必須想辦法克服,畢竟這是自己的一個弱點,致命的弱點。
這古代的房子可沒隔音。
揉了揉這腦袋上一淤青。
“哐當——啪,小姐,小姐,怎麼起床了呢,快躺下,快躺下,皇宮裏來人了。”
“夜王殿下太後皇上皇後都來了,還有一些皇室大臣和夫人們,好似都是來望你的病情的,哎呀,這衣衫不整像什樣子,快些穿衣。”
“對了,還有太子殿下,他雖然沒來,但是差人送了好多好多補品,真好,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荼靡看著這般不羈的肖棠華有些錯亂,立馬將房間快速的收拾了一番,動作極其嫻熟,臉上笑容滿麵。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叫個不停,這是個花癡吧。
“這群人腦子莫不是瓦特了,我這一閨房女子有什麼好看的。”鳳上邪有些無奈,搖了搖頭。
拖著弱不拉雞的身體下了塌,走向梳妝台,點上筆刷和胭脂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這張臉她還是有些震驚。
一個女子的容顏,居然能有如此絕美,盛世美顏。
她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是有一絲開心,畢竟,她恨透了她原來的那張臉。
奈何,肖棠華是一個傻子。
聽荼靡跟她闡述一番,鳳上邪心中的殺氣,更是無處安放。
肖棠華,出身在15年前的八月初五雨夜裏。
呦吼,獅子座。
那一夜,她母親大出血,她差點死在娘胎裏,然,剛不足一月,又險些夭折,四歲時,她被一群人擄走,被帝北攝政王二皇叔若救,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發現她時,她已經被人下了毒。
也是在她四歲那一年,她的母親,便銷聲匿跡在肖府中,從此,再也沒有任何人提起過她母親,隻字不提。
從四歲開始,她便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然而到了八歲依舊如此,癡癡傻傻,什麼也不懂,幸好有一群疼愛她的家人。
然而就在前不久,西蜀太後壽宴受請五國,然而宴會到中端時,15歲的一個小傻子,居然莫名其妙被人從護城河上推了下去。
說來,這個夜王殿下帝北的攝政王,當年,還是救了肖棠華一命呢。
“荼靡,這個夜王殿下,是不是就是那個帝北的傻子攝政王,他一個傻子,來這裏做什麼,荼靡,我跟他認識嗎?”鳳上邪大惑,拿著粉盒,不要錢的往臉上塗抹。
難不成,傻子跟傻子天生一對能玩到一起,所以就認識了。
“噓!小姐,不可議論夜王殿下,這是五國的禁忌,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讓他死呢。”再說,小姐啊你原來也是一個小傻子啊,荼靡內心汗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