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刺,有嗎。”肖棠華嘴角微揚,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美美噠抱緊被窩,閉上眼睛。
“爺,西蜀太後求見,人已經擺駕來了肖府。”門外,鬼木輕言著。
“睡吧,午膳本王叫你。”帝凰戰本半蹲在床吧,擦拭著濕發,聞聲坐起,微微皺著眉,撫摸著肖棠華腦袋:“本王該拿你如何啊。”
“呼,小傻子,你的立場,再多留個心眼,西蜀那老妖怪可不簡單,最好消磨消磨一下,搓搓她的耐心。”肖棠華困意來襲,隻剩了聲音慢吞吞消散。
“好。”帝凰戰心裏可美了,畢竟這個女人知道關心他了。整個人的氣質陡然間顯得冷冽了起來,幽幽地冒著一股衣冠禽獸的氣息:“既然華兒說搓搓太後的耐心,那本王也小眯一會,鬼木,你下去吧。”
“……”額,門外的鬼木汗顏,本想說什麼卻咽了回去,抓了抓腦門,果然自家爺自從有了王妃人都不一樣了,變化超級無敵大。
不禁讓他回想起一年前,王妃被綁入帝北進宮的那一天。
兩年前:
當年,肖棠華一走,整個肖家和帝北,應該是找瘋了,都沒有找到她。
奈何,她肖棠華可不是一般的人,她若想躲,世上沒人能找到她。兩年之內,她的身份來回互換就有十號來幾個。
她跟乞丐睡過破寺廟,當過阿婆家大母豬的接生婆,當過瞎婆子過馬路,做過大肚子的小孕婦,在義莊打過臨時散工抬屍體,做屍檢,破過幾莊對於她來說的小案件,跟隔壁老王知縣,老李富強商,老孫府衙混的不能再好了。
在深山老林,跟一群野獸為伍,跟熊貓搶過竹子,跟黃鼠狼給隔壁老王家的雞拜年,在老虎頭上拔過毛,跟狼屁股後麵鬼哭狼吼過。
隻有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
最後,在深山老林呆膩了,這才去了帝北最邊境的半夜荒,謀了一年,憑上房揭瓦,打家劫舍本事,這才上升到了小將軍之位,守著半夜荒一畝三分地。
肖棠華自以為,她能完完全全躲過帝凰戰追查令,奈何,“青鸞”可不是蓋的,不是蓋的,私下,這男人將她卡的死死的。
一年前,帝北城外,馬車中。
“哭什麼哭,聖上有旨,凡是醫術高超的都通通進宮,給夜王殿下看病,這是何等榮耀?你一介百姓,目光這麼短淺。你若治好了夜王殿下,將來榮華富貴,吃穿不愁。”一道嚴厲冷冽的中年男聲,咆哮起來。
“你放屁,治不好說不定半條命都沒有。打死我也不治那個小傻子。”那小公子哭得更厲害了,抽抽搭搭道,他隻是給村裏阿婆家的老母豬豬接生過,怎麼就被村民說是醫術高超了呢。
那小公子立馬下了馬車,抱緊馬脖子,隨後立馬跌坐地上,戚絕的哭聲蒼白無力的控訴著:“蒼天啊,大地啊,你們皇室就這樣逼迫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百姓嗎!天理何在!”
“放肆,不進也得進,不看也得看,生和死選一條。”男人的霸道專製將小公子弱弱的反抗湮沒。
就在此時的城牆上,帝凰戰不禁蹙眉,這女人演戲倒是挺可愛。
“未來皇嫂,不太聽話啊。”不遠處,十六歲少年一抹紮眼的黃袍,總是微微閉著眼睛,紮時一睜開那雙烏黑的美眸瞬間風華盛放,如曦光流采,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