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
雪終於停了,天卻依舊陰沉沉的。
拍門聲驟然響起,嚇得肖棠華全身一哆嗦,猛的從桌上驚坐而起。
略顯茫然的眼裏還帶著噩夢中驚駭。
“進。”肖棠華木若呆雞,一臉起床氣,頭發也是瓜兮兮的,身上的衣服都是帶著及重的血腥味。
“丫頭,這是什麼。”秦一樓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食蠱蟲,肖棠華,是不是從他。”鳳上邪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看著玻璃瓶中的藍蠱驚了。
肖棠華沉默代表了默認。
“食蠱蟲?上邪,你比較懂你們這個世界的蠱,說來聽聽。”肖棠華走向梳妝台,洗漱一番,拿起梳子,梳理著發絲。
“它是很常見的食肉蠱,卻帶有神經的毒素,無人敢使用它,因為下蠱人也會反被中蠱,中蠱人雖不致命,但是蠱發時,卻會讓人生不如死,這種蠱一般不會寄生於人體,除非是有——”鳳上邪話止,神情恐怖,帶著森森戾氣。
這是肖棠華第一次見鳳上邪身上,有她當年殺人時的那種表情。
“除非是跟自己有血緣的人,親自下蠱,是吧。看來,夜千塵的位置還是太耀眼了。”肖棠華以為,這個世界會跟帝北一樣,兄弟之間相處本來就很簡單,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的皇室戰爭,依舊存在,而且讓人發怵。
“樓樓,你讓衛青和“玄鐵軍的人,此刻通通撤出太子殿,所有人前去邊境,把好東瀛出沒的個個出境口,我怕有人串通東瀛人裏應外合。”
“以防萬一,上邪,拿著我的令牌,現在,立刻,馬上出宮一趟,還有,這是帝凰戰的玉佩,出宮沒人敢攔你。你去城中找一個名為“蘭幽樓的酒樓”,我需要五哥進宮幫忙。”肖棠華一臉冷漠肅殺的。
“丫頭,你的意思是,南燼有人要反了。”秦一樓一怔,這小野貓的敏捷性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是如若南燼真有人要反,怕是百姓又要遭殃了,哪怕她阻止這場戰爭發生,也阻擋不了人逼宮。
玄鐵軍全在邊境水城渡口,皇宮的力量幾乎微弱,如若有人逼宮,那真是易如反掌,哪怕他秦一樓,也難以對策。
鳳上邪剛開口企圖說些什麼:“肖棠華——”
但立刻就被肖棠華給打斷了:“我知道你擔心,放心,等五哥來,我盡量安排他的輸血,而且,我們全家,就屬我五哥武功最高強,想必應該沒人動的了夜千塵。”
“好,臭女人,你等我回來。”
“好,臭婆娘,我等你。”
兩人一走,肖棠華思潮起伏,百般滋味。
沒想到,南燼這邊,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如果她不是害怕,她也不會想著讓五哥進宮了。
因為,她,太害怕了。
害怕到,她吃飯手都在發抖。
然,果然不出肖棠華所料,司徒衛青他們趕到水城的時候,戰爭已經打響。
烽火撩天,硝煙彌漫。
東宮,屋內。
頓時,鬼鷹啼叫。
“女人,他來了。”夜千塵醒了,側過頭。
一抹黃衣,坐在窗邊看著玻璃瓶中發呆:“是啊,他來了。”
“不怪他。”夜千塵開了口。
“為何怪他,我開心都來不及,畢竟,你的後背,終於來人了。”肖棠華看著天空飛過的鬼鷹,心頓時安穩了不少,畢竟,他去了,南燼城,便守住了,城中百姓,多少人命,也就不用再犧牲了。
人性薄涼,她最恨的,就是所謂的親情。
“丫頭,皇上和皇後來了。”廳中一旁吃早飯的秦一樓喊了一聲。
“知道了。”肖棠華應了一聲。
走向桌邊醫藥箱,取出一根針管和小玻璃管,向床邊走來:“握拳,放鬆,啪啪,夜千塵,如果你信我,把你的命——交給我。”一針下去,取出一小管血。
“你的背後,有我跟你的好基友,所以,放寬心,等你好了,把南燼好好處理一番,烏煙瘴氣的,喘不過來氣。”肖棠華棉花按住傷口:“自己摁著,不出血就可以鬆開了。對了,基友的意思,你可以當做是好兄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