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過後南燼,洛蘇城。
“公主,你確定這樣做嗎?”城中一角,慢慢轉出一襲墨黑色的身影,一身殺戮,滿手血腥,如寒九積冰般冷酷,他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人還是鬼。
“你在質疑本公主。”一旁女扮男裝,清逸絕塵,白衣墨發,腰間垂蕭。
“公主,上邪公主已經死過一次了,你為何……”男子懊惱地微低下頭。
“本宮早就說過,本宮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他。”她邁著細碎的步伐,杏眸淺垂,一縷流蘇拂至額前,抬指拭去,淡抿唇齒,輕輕對上他微慌的雙眸,似若釋然,似若恍悟。
久久地,她沒有出聲,卻咳出一抹鮮血,跌落在地,血漬染白了她的青衣,一身狼狽卻不減風華。
“洛璃,她畢竟是的親姐姐呀。”男子終是慌了,急急地想要來扶她,卻被她瞳中的冷漠所震住。
她嘴角流出淡淡鮮血,卻被她毫不在意地拭去,緩緩起身:“親姐姐,嗬,本公主被她逼的走投無路時,你在哪,記住你的身份,你可是本公主的人,不是她鳳上邪的走狗。”
男子的心慌的厲害,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流失:“洛璃,你不是說過。”
“我是說過讓她替我和親,我是說過讓她殺了帝凰戰,木兮的的身世我便爛在肚子裏。可是那又如何,父王人家已經雲遊逝去,我何懼之有,當年若不是她,千塵怎會如此恨我。”
她又恢複成了初見時那般冷漠的樣子,靜靜地扶著佩劍,揮劍斷發,發斷如情滅,疏離地看向他,仿若是不認識的人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鳳洛璃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璃兒!你!”他本想阻止,她卻衝著他笑語盈盈地說著些什麼,唇瓣一張一合。
刹時間,他仿若心死,猶如木柱一動不動,臉上蒼白一片,血色全無。
“洛璃,你會後悔的!”他無神地捂著心髒,閉上雙目,他聽見了她說的話,轉順之間,鳳洛璃已經不見蹤跡。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他,夜千塵,太子殿下,已經,不再像兒時那般喜你!”
洛蘇城卯時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怪不知凰戰從不願提起。”馬車內,夜千塵漫不經心的睨了肖棠華一眼,眸瞳深處,如老狐狸般狡黠之光一閃即逝。
“恩!若不是晉王殿下跟我說我也不會得知,帝凰戰就是傻子,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裏,就連我他也不願說。”肖棠華蹙著眉,這時馬車的輪子像是撞到了石頭,突然嚴重的晃動一下,肖棠華低呼一聲,整個人被夜千塵圈在手中。
夜千塵伸出手,往夜千塵額頭而去:“燒終於退了,你這身體弱的可以。”
“咕嚕嚕……”木桌上,茶壺咕嚕咕嚕的叫著。肖棠華從玲瓏囊中拿出一白色木蘭瓷瓶,倒在杯中兩滴,衝上開水,原本黑血色的水,漸漸化為清水:“呼!咕咚!可不是弱嘛,不過沒關係,習慣了。”
“!”肖棠華吸溜一下鼻子,蹙眉,這真不是一般的苦。
“殿下,好像不對勁!”說話的人是殺七。
“恩!是有些不對勁,驚羽,警惕。”周圍的殺氣越來越重,這個落蘇城是可去南燼的必經之地。
“殿下,怕是有埋伏,必須趕快離開這裏。”尾隨司徒衛青,並排走。
“看來次山穀不簡單啊,樓樓,叫所有人停車,有埋伏。”肖棠華走出馬車,跟殺七坐在馬車旁,巡視周圍一切。
“這裏看起來似乎很平常!”北冥墨撩開車簾,這女人居然這般明銳力,瞬間便知曉有人埋伏在這峽穀中,這蛻變,居然相差天壤之別。
看來,他是小看她了。
“周圍山間亂石重多,極其隱蔽,到處都是雜草叢生,在這裏埋伏,是最佳場所,而且,這條路,是通往南燼的必經之地。”肖棠華垂眸望著他,眸光深邃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