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完手機,暗罵完仇謙轂。
黃月菡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坐在沙發上用手捂著臉,通過深呼吸來調整著情緒,盡量用冷靜的思維來分析的局勢。
仇謙轂真的是個廢物嗎?
顯然,不太可能。
作為在南江市開設武館,收了那麼多學徒的武道宗師,要是連他都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南江市武者也沒幾個人不是廢物了。
武道宗師要是這麼沒用,她的弟弟黃浩然也犯不著去習武。
問題出在薑明。
救下胡蓉,擊敗肖辰,一次又一次的從刺殺中活下來,足以見得薑明是真的很強。
但,這次敗在薑明手裏的人是仇謙轂,是一位武道宗師。
黃月菡意識到,她一次次提高了薑明的危險性,但依舊是每一次都低估了薑明,她始終沒有真正判斷準確薑明到底有多麼強大。
目前的形勢,很不樂觀。
薑明自身足夠強大,徐家、胡家又都有極大可能占在他那邊,黃家要是繼續與他碰撞下去,吃虧的十有八九會是黃家。
黃月菡很惱火,她不是沒設想過黃家會吃虧,但卻怎麼也沒想到如今黃家陷入一個暫時無解的死局麵,竟是因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薑明。
她和她所掌控的黃家,竟被一個沒有什麼背景來曆,甚至出身是孤兒院的南江大一新生,逼到了這般田地!
分析完形勢的黃月菡深吸了一口氣,想著去給父母再打個電話,找手機的時候才意識到剛剛她已經把手機摔壞了,隻好用家裏座機撥通黃金穗的電話號碼。
“怎麼了菡月?是不是仇大師有消息傳回來了?浩然他傷的怎麼樣,不重吧?薑明這孤兒雜碎敢傷害我兒子,仇大師有沒有廢掉他?”
聽到黃金穗急切的詢問,黃月菡沉默了一會兒,才用張口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爸,你聽我說,我現在會著手準備離開黃家,你和母親也在外地繼續呆著先不要回來……不,不對,父親你和母親立刻去訂最快出國的航班,具體去哪兒你們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就當是旅遊散心了,不要回南江市。”
黃金穗雖然才能不如女兒,但好歹也曾是貨真價實的黃家家主,他很快反應過來黃月菡為什麼會這麼安排。
他有些不敢相信,愕然道:“仇大師他不是薑明的對手,失敗了?”
“是的。”黃月菡沉聲說道。
“那我們出國,你現在也要立刻離開黃家,浩然他怎麼辦?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傷得有多重,我都一無所知啊!”黃金穗急切地說道。
其實哪裏是黃金穗不知道,黃月菡現在對黃浩然具體的傷情也一無所知。之前是仇謙轂的徒弟打來的電話,隻是言簡意賅的說了下仇謙轂敗在薑明手裏就掛了電話,其他的一概沒有多提。
隻是從對方的語氣中,黃月菡能聽出仇謙轂應該敗的很慘。打來電話的那名徒弟在提到薑明時,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語氣有多麼害怕。
“我會安排人照顧浩然,把他接去醫院裏接受治療,但這也是我目前僅能做到的了……在堂叔出關前,我們拿一個能挫敗仇謙轂的薑明沒有任何辦法。不避而遠之,就難免會被薑明找上門,到時候黃家會蒙受更大的損失。”
具體是什麼損失,黃月菡沒有詳細解釋,但她相信電話另一頭的父親黃金穗還不至於連這點形勢分析都聽不懂。
黃金穗確實聽懂了,所以他沉默了。
恥辱!
黃浩然生死不知,他們作為黃浩然的親人,不僅不能去看看他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兒,反而要立刻避開,躲得越遠越好。
這是整個黃家的恥辱!
手機另一邊的黃金穗額頭青筋冒起,他緊咬著牙齒,咬得哢哢作響,用這種方式來壓抑著體內的怒火與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