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血蚊是如何選擇目標攻擊的習性,用不著老男人講給薑明聽。
在很多年前,在那段長達七年的血蚊肆虐的災難裏,用煞氣庇體能極大地降低被血蚊攻擊可能性,早就是人盡皆知的基礎手段了。
薑明曾經也用過。
“哦?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煞氣?”薑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他轟然爆發出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氣勢,連帶著附近的溫度,似乎都變冷了許多。
黑色的煞氣從薑明的體內噴湧而出,圍繞在他身邊形成了濃重如墨般的雲霧!
跟老男人繚繞在飛針上完全是黑色的煞氣不同,薑明此時噴薄而出煞氣不僅濃重得仿佛如有實質,在黑色的深處還隱隱有血色光芒在閃爍。
那些血蚊原本飛向薑明,但當他體內的煞氣爆發出來,這些曾經引發過災厄的邪異妖物紛紛在空中失去了原先目標,茫然地停住。
然後,它們又不約而同的轉過身,飛向了培育了它們,又把它們放了出來的老男人。
“為……為什麼?!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這麼濃的煞氣?”老男人慌慌張張地大聲喊道,他現在麵如死灰,恐懼遠遠大過驚訝。
就算是那些離不開煞氣的血蚊,自身的煞氣竟然都沒年紀輕輕的薑明濃鬱!他這是殺過多少人,才能把煞氣凝練到這等地步?
“啊——不、不要過來……啊!”
血蚊衝到老男人的麵前,這次再無遲疑地發起了攻擊,任由老男人怎麼慘叫或是揮手驅趕,都是徒勞的無用功。
不知道用摩托車把多少年輕人騙到這裏坑殺過的老男人,最終還是被血蚊給淹沒了。他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很快就被吸幹了鮮血。
在極大的痛苦中死去,死狀也極為猙獰。
“果然是血蚊,這樣一來哪怕是一隻血蚊,都不能放過了。”薑明看著血蚊群,皺了皺眉頭說道。
然後,薑明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同時收回了煞氣。
已經自食惡果的老男人隻想著放出血蚊沒想過要怎麼收回去,但他既然在場親眼目睹到了,就不可能不管。
這些血蚊必須要全部,一隻不漏的殺幹淨!
否則,但凡有一隻血蚊是漏網之魚,離開了這片區域,指不定這一隻血蚊什麼時候就會變成一百隻,一千隻,甚至一萬隻。
直到最後,甚至可能演變成一場新的血蚊災厄。
現在的大環境下,要是血蚊再次在這片大地上肆虐開來,那麼後果隻會比上一次還要慘痛。
薑明可不想成為引發血蚊災厄的罪魁禍首,傷害到千千萬萬無辜的人。
當薑明把黑到發紅的煞氣收起來後,那些血蚊又飛快地調轉方向,撲騰著翅膀,襲向薑明。
薑明就站在原地,任由這群血蚊距離他越來越近。
血蚊們紛紛露出猙獰的口氣,想要吸幹薑明這具身體裏新鮮、強大的血液,這對它們同時也難以抑製的誘惑。
“轟——”
這時,薑明錘煉過三千年的強橫靈力爆發出來,在四周化作赤色火焰,向著血蚊群聚攏!
沒有多餘的聲響,當這些赤色火焰聚集到一塊兒,把血蚊群吞沒時,所有血蚊都在片刻間燃燒殆盡。
赤色火焰散去後,空氣裏多出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所有的血蚊都變成了灰燼,隨風飄散了。
前後沒超過十秒鍾,血蚊群已經被滅殺得幹幹淨淨,別說是活著的了,就連屍體都化為了飛灰,徹底湮滅。
曾經經曆過血蚊災厄的薑明謹慎為上,再次確認了一遍沒有任何一隻血蚊成為漏網之魚,接著他才看了眼不遠處,那具隻剩下皮包骨的老男人屍體。
邪修可能隻是修煉方式的迥異極端,導致為世俗主流不容,並不一定是窮凶極惡、十惡不赦之流。
但這個老男人,顯然是死有餘辜。
血蚊是他放的,現在他也死於血蚊,這便是自食惡果,沒有任何值得憐憫的地方。
畢竟血蚊這種妖異邪物,就連它的創造者,那個邪道門派的掌門人都曾經後悔過把血蚊帶到了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