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飄起了雪花,像是有人在空中扯棉絮玩一樣,洋洋灑灑的飄下來,像是白色的小精靈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舒意安上世跟程海峰離婚後,就去了沿海的城市,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雪了,興奮的跑到院子裏,仰著小臉,伸手去接空中落下來的雪花。
幾個小子也激動的從屋裏跑出來,學著舒意安的樣子,接著雪花玩。
雪中梅花,梅花似雪!
如果栽一棵紅梅,等冬天下雪的時候,一定會很美。
舒意安心裏盤算著,等來年開春了,她就去買一株紅梅栽到院中。
劈裏啪啦,外麵響起了鞭炮聲。
舒意安跟幾個小子都跑到外麵去看熱鬧,原來是隔壁江家在放鞭炮。
此時,江飛從自行車上將單冬妮抱進屋裏,江飛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背後了,而單冬妮拉著臉,好像別人欠了她錢一樣。
村裏的人都來看熱鬧,江家沒有大辦,隻請了本家了,所以村裏人看了會熱鬧也就回去了。
親眼看到單冬妮跟江飛結婚,舒意安的心徹底放下了。
“大嫂,要一起去江家喝喜酒嗎?”謝香霽攏著雙手走過來,看了眼舒意安笑眯眯眼的問道。
舒意安可真是佩服謝香霽的心大,好像她們之間從來沒有嫌隙,而且關係還很好的樣子。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舒意安看不上謝香霽這個人,但畢竟都是程家的媳婦。
“江家不請村裏人,隻請本家人。”
謝香霽撇撇嘴,“我上門給他們送禮,難道他們還能將我往外推不成?你去不?”
謝香霽極力邀請舒意安跟她一起去,眼中看戲意味十足。
舒意安眯了眯眼睛,“你為何一直勸我跟你一起去江家喝喜酒?”
“熱鬧唄。”謝香霽抿唇笑了笑。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與其說是湊熱鬧,不如說是想要看她的熱鬧。
舒意安笑了下,笑得涼薄,“謝香霽,全村人都知道單冬妮喜歡程海峰,她嫁給江飛,也是被迫的,我要是去了,她看到我不得更生氣?說不定還會鬧一場,這婚能不能結都不一定了,你這是想讓我去江家喝喜酒呢,還是想看我跟單冬妮吵架,然後你好瞧熱鬧呢。”
心思被猜中,謝香霽有些尷尬。
訕訕笑了下,“大嫂你誤會了,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是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想多了,你自個心裏清楚。”舒意安本來笑意盈盈的臉,變得麵無表情,眼神犀利的盯著謝香霽。
謝香霽被舒意安這樣的眼神盯得全身發毛,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厲害了。
不敢再與舒意安繼續爭辯,謝香霽朝江家走去。
舒意安看了眼謝香霽的背影,轉身回屋。
呂淑珍給舒意安夾了一筷子菜,看了眼她的臉色,見她什麼表情也沒有,放了心。
上次江飛的媳婦去世時,她去給隨了十塊錢的禮,這次結婚,呂淑珍就沒有去。
說到底,江飛也太過薄情,前妻剛去世不到兩個月,新人就迎進門了。
舒意安聽到呂淑珍歎氣聲,疑惑的問道,“媽,你怎麼了?”
“哎,隻是感歎人走蒼涼,可這也涼得太快了點。”呂淑珍今天做了紅燒肉,可看著這肉也不香了,舉著筷子半天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