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森搖頭，低頭看著腳尖，情緒有些失落，他還以為媽今天還會來接他放學的。
長這麼大，媽從來沒有接過他放學，連續兩天來接他，讓他很開心。
可媽今天沒來，奶來了。
程海峻也不願太苛責程言森，摸了摸他的腦袋，“程言森，你馬上六歲了，知道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我不想說你媽的壞話，可她真的不配為人母，爸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她來往了。”
程言森小身子抖了下，吧嗒，吧嗒，眼淚砸到地上，死命咬著下唇，不讓程海峻看到。
程海峻看了眼程言森的腦袋，頭發有些油，“等會吃完飯，爸給你洗頭。”
“......嗯。”程言森略哽咽的應道，程海峻沒聽出異樣，轉身出去了。
程言森這才敢哭出聲來，又不敢哭得太大聲，壓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程言木走進來，將程言森抱進懷裏。
程言森反手抱住程言木，一邊哭一邊委屈的說道，“哥，為什麼爸跟奶都不讓媽回來，為什麼？我想媽。”
程言木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抱著程言森。
程言森還小，有些事他不懂，長大了就會明白。
吃飯的時候，呂淑珍看到程言森眼睛是紅腫的，見程言的木臉平靜的就像是一麵鏡子，一點表情也沒有，便清楚程言森剛才哭過了，暗歎口氣，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兩兄弟的碗裏。
*
另一邊，謝香霽失魂落魄的回了娘家。
謝阮氏一看謝香霽的樣子，猜出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在她的背上打了兩下，“你咋這麼沒用呢，程言森還小，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你誘拐一下他，他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剛開始，謝阮氏以為程家是嚇唬謝香霽，遲早會接她回去的。
她心裏還盤算著，等程家人來接謝香霽的時候，她好好的埋汰埋汰他們。
可這麼久過去，別說呂淑珍上門接謝阮氏了，連程海峻也沒見人。
她就給謝香霽出了個這麼個主意，讓她去找程言森，還特意給了她十塊給程言森買好吃的。
結果倒好，錢貼進去了，人還沒被程家接走。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阮氏越想越氣，說話的口氣也不怎麼好。
謝香霽結結實實挨了謝阮氏兩下，愧疚的說道，“媽，那十塊錢我會想辦法給你的。”
“怎麼想辦法？”一個沒工作的人，拿什麼給她。
張麗扭著腰走過來，看了眼謝香霽，問謝阮氏，“媽，咱家的麵袋子怎麼下去那麼多啊？我記得以前一袋麵要吃好久的，這次怎麼一會就見底了。”
謝阮氏看了眼謝香霽，一頓吃三個饅頭，麵能不費嘛？
但這話她不敢和張麗說，不然有得鬧騰。
“那啥，這不是兩孩子長個子，飯量也增加了。”
“是嘛？”張麗諷刺的看了眼謝香霽，扭著腰回屋了。
謝香霽臉脹得通紅，臉色有些難堪。
再怎麼說，她給這個家以前拿錢拿東西，她就多吃幾個饅頭就不行了？
謝阮氏怕得罪了謝香霽，說不定她還能再回程家，到時又能繼續拿錢回來，軟了語氣，“你也別怪你嫂子，實在是家裏經濟緊張，賺錢的少，吃飯的多，不省點日子就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