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鍋,還有盤子和碗。”江飛補充。
村長嘴角抽搐,顧不得吃早飯,“走,我跟你去看看。”
對於江飛的話,村長是有些不相信的。
這年頭,小偷都是偷錢的,還沒聽說過偷鍋的。
他記得江家的瓷碗,大多是裂著口子的。
沒有幾個是好的。
偷這樣的破鍋破碗有什麼用?
總不至於拿回家自己用吧?
而且,上次聽村裏的一個婦女說單冬妮端著個碗,給她顯擺看她碗裏的排骨。
結果她看到那碗裏積了不知是啥黑糊糊的東西。
就這麼埋汰的碗,小偷看得上?
村長不相信,所以想要去親自看看。
江飛走後,單冬妮就去翻丁月鳳的衣櫃,找出一套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
剛穿好,就看到江飛推門進來,後麵跟著村長。
村長看了眼單冬妮身上那套不合體的衣服,一看就是丁月鳳的。
丁月鳳個子比單冬妮高,這衣服穿在單冬妮身上,袖子和褲腿都長,身上打著幾個補丁,猛一看,單冬妮跟街上要飯的人沒啥區別。
嘴角抖動了下,這麼埋汰的人家的碗,小偷是怎麼掂記上的?
村長本以為隻是偷了幾個碗,沒想到廚房裏啥也沒有。
隻剩下兩口空著的鍋灶,黑洞洞的。
鍋台上麵黑糊糊的一層黑油,看得他直反胃,急忙退出廚房。
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村長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廚房裏這麼髒,這兩口子是怎麼吃得下去飯的。
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村長雖然不屑,但也不會表現出來。
轉身對江飛說道,“你去報警吧,這事可大可小,我去村裏其他人家問問,看有沒有別人家丟東西的。”
江飛點點頭,“行。”
送走村長後,江飛直接去了鎮上的派出所報案。
*
呂淑珍和舒意安他們正坐在院子裏吃早餐,幾個小子們也都端著自家的飯,站在院子裏一邊吃著,一邊嘰嘰喳喳的相互打鬧著。
村長一踏進程家,耳膜就快要被震碎了。
看了眼院子裏或站或蹲或坐的幾個程家小子,嘴角一抽!
全村人都羨慕程家孫子輩人多,可他們卻沒瞧見這吵鬧的一幕。
擱他,一天都受不了。
伸手揉了揉耳朵,村長這才走了進去。
“村長來了。”呂淑珍看到村長,將碗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過去。
村長點點頭,“吃早飯呢。”
“嗯,你吃了沒,要不一起吃點?”呂淑珍笑眯眯的說道,心裏卻在打鼓,村長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大早上的就過來,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村長擺手,“不用了,我吃過了。”
都說程家的夥食好,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看著那冒著紅油的酸湯麵,空氣中飄著一股香辣的味道,如果不是他定力好,這會都沒臉沒皮的討吃的了。
程海峰進屋搬了張椅子讓村長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村長抿了一口茶水,才將剛才在江家聞到的那股子臭味壓了下去。
都是過日子,看看程家這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隔壁江家那叫什麼日子喲,他看著都鬧心。
“大妹子,我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村裏不太平,你們家沒丟東西吧?”
呂淑珍臉色一僵,咋沒丟呢。
不久前謝香霽跑到家裏偷了五百多塊錢,愣是不給,鬧那麼一場。
最後以離婚為條件,這件事才算是結束了。
但村長說的應該不是這事。
謝香霽總不至於還跑到別人家偷東西吧?!
“沒有,沒丟啥,這是誰家東西丟了嗎?”呂淑珍好奇的問道。
近年來,村裏一直很太平啊,沒聽說誰家進小偷了。
村長指了指隔壁的江家,“也不知那小偷是咋想的,居然偷鍋和盤子碗,你說奇怪不奇怪?”
雖然親眼看到了,但村長還是想不明白。
就算是想要偷,也來偷程家的盤子碗啊。
瞧舒意安端的洋瓷碗,漂亮的青色,幹幹淨淨,讓人看著都有食欲。
而江家……
村長嘴角狠狠一抽,這小偷莫不是,是個瞎子?
程謙吃著麵條,聽到村長的話,嘴角勾了下,之後恢複表情,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吃麵。
呂淑珍現在對於江家沒什麼好感,聽了村長的話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家丟不丟東西的跟她也沒啥關係。
哪怕將人丟了,她也不過問。
村長也知道程家現在跟江家,麵和心不和。
這也不怪程家,是江家總是沒事找事。
呂淑珍現在的脾氣算是好的了,要是擱在之前,敢欺負他們家的人,江家和周家都別想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