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峰點點頭，起身將病房門關好，返身回來，坐在病床邊，看著舒意安。
舒意安眼見著呂淑珍這麼傷心，程海峰眉宇間一直蹙著，雖然他嘴上不說，心裏肯定很痛。
這件事，她不能再瞞下去，隻有說開了，他們才會放下心結。
舒意安一手拉著程海峰，一手拉著舒意安，將她懷孕後做的奇怪的夢告訴了他們。
末了，輕聲說道，“程謙以前跟我說過，說兩個孩子，隻能活一個，我不信，明明在醫院檢查兩個孩子都好好的，怎麼可能隻會活一個，可最終，還是應驗了。”
聽完舒意安的話，呂淑珍是深信不疑，舒意安懷孕開始，就比平常人要辛苦許多，還多災多難的。
劉瞎子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著。
程海峰蹙眉，看著舒意安，不確定的問道，“你該不會是為了安慰我們，亂編的吧？”
不等舒意安說話，呂淑珍就一巴掌拍在了程海峰的後背上，力道不小，“啪”的一聲。
打的程海峰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呂淑珍瞪著程海峰，“你咋說話呢，哪有當母親的會開這樣的玩笑？”
程海峰也知道他話問的有些傷人，但這事太匪夷所思了。
雙手抓住舒意巡的手，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隻是感覺這件事很匪夷所思？”舒意安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淡淡的說道，“你不相信，我信！”
舒意安看了眼還在熟睡中的閨女，溫柔的說道，“我也相信，他還會再回來的。”
“對，過幾年，等你們再生一個的時候，就是那個孩子回來的時候。”呂淑珍現在是一點心結也沒有了，笑眯眯的說道。
“我還是想要閨女，再生也想要閨女。”程海峰看著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的閨女，小臉睡得紅撲撲的，嘴巴微嘟著，怎麼看都感覺看不夠。
臭小子哪裏有閨女可愛。
而且程家不缺小子，不用他來傳宗接代，有的是人接戶口本。
呂淑珍看了眼程海峰，“那也得看有沒有那個命了。”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下輩子還會投在他們老程家，這是呂淑珍第一次希望舒意安下胎生個小子。
是那個一生下來就沒了氣息的苦命孩子。
“媽。”舒意安拉住呂淑珍的手，“那個孩子呢？”
過去這麼久了，舒意安一直忍著沒問，怕讓呂淑珍難過。
如今看她情緒好點了，就再也忍不住了。
不管怎麼樣，那個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程海峰也看向呂淑珍，心裏一痛，按照村裏人的做法，估計是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有的人甚至都不埋，直接扔到山裏，任由孩子自生自滅。
有的孩子被野獸吃了也不一定。
呂淑珍手一抖，看著舒意安沒有說話。
見呂淑珍不說話，舒意安心一緊，“媽，您把孩子……”
“我把他埋了，就埋在我們老程家的墓地，雖然他一出生就……但他也是我的孫子，我不會隨隨便便將他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