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謙上前，將懷裏的念念，有些不舍的給了呂淑珍。
看到念念好像沒有被嚇到，一雙眼睛咕嚕嚕直轉，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鬆了口氣，伸手摸了下念念的臉蛋，將她抱在懷裏。
“程言森，你咋了？”舒意安這才發現程言森嚇得臉色比白麵還要白，忙走過去，拉著他的手，程言森的手冰得跟石頭一樣，舒意安忙給他搓了搓，“給大伯娘說句話。”
好半晌，程言森才將目光對上舒意安，“哇”的一聲哭了，“大伯娘，我好害怕啊，那麼多狗。”
聽到程言森的哭聲，舒意安鬆了口氣，抱著程言森，輕拍著他的後背，“沒事，就是幾隻狗，沒什麼嚇人的。”
“我怕它們傷到妹妹，您就是被狗撞的早產的。”程言森雙手環著舒意安的腰，抱著她哭著說道。
舒意安鼻子一酸，沒想到程言森現在還記得那事，摸了摸他的頭，“沒事了，大伯娘沒事，妹妹也沒事，我們大家都沒事，別再害怕了，嗯？”
“程言森，到奶這裏來。”呂淑珍沒想到程言森會嚇成這樣，一手抱著念念，另隻手朝他伸手。
程言森抽抽嗒嗒的走向呂淑珍，抓住她的手，帶著哭腔說道，“奶，我怕。”
“別怕，有奶在，誰也不會傷害你。”呂淑珍心疼的看著程言森。
程言森吸吸鼻子，看了眼正朝他笑的念念，掛著眼淚的臉咧嘴一笑，“隻要妹妹沒事就好，我是怕它們傷到妹妹。”
“好孩子，有奶保護你們，都不會有事的。”呂淑珍看向程謙，見他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
今晚這麼多狗，別說孩子嚇到了，就是她也嚇得不輕，這會腿還有些軟。
“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睡吧。”舒意安知道剛才呂淑珍嚇得不輕，想讓她早點歇著。
呂淑珍點頭，“嗯，今晚大家都早點睡，明天早上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有好吃的嘍。”剛才嚇得臉色蒼白的程言森，這會聽到明天有好吃的，一雙小胖手使勁拍著，開心的咧嘴直笑，哪裏有剛才嚇得麵如白紙的樣子。
“咯咯……”
小念念看著程言森，看他笑得開心，自己也跟著咯咯直笑。
看到大孫女的笑容，呂淑珍心裏哪還有害怕，隻要念念好好的，其他都不是事。
*
舒意安躺在炕上，輕拍著身邊的念念，看著她一雙眼睛睜得圓溜，一點睡意也沒有，好笑的說道，“今天在外婆家，你可是沒午睡，難道不困嗎？”
念念看著舒意安，笑得口水流到了胸前，舒意安忙拿起一邊的毛巾給她擦掉，邊擦邊說道，“女孩子是不能流口水的，不淑女。”
正在流口水的小奶娃驚恐的看了眼舒意安，隻是一瞬，眸子又恢複到懵懂無知的眼神，繼續流著自己的口水，睜著眼睛看來看去。
而剛才的那一幕，被舒意安捕捉到，驚得她一錯不錯的看著念念。
好半晌，舒意安才回神。
握住念念的小手，輕聲問道，“念念，媽媽說話你能聽懂是嗎？”
念念捉住舒意安的手，輕輕搖晃著，看著她笑。
嘴角的口水因為念念的笑，流得越發的多。
舒意安輕笑一聲，感覺自己太敏感了，剛才隻不過是念念的一個表情包。
拿起小薄毯蓋住念念的小肚皮，舒意安打了個嗬欠，“念念，咱們睡覺好不好，媽媽好困。”
就在舒意安困得不行的時候，眯眼看了眼念念，見她已經睡著了。
起身吹滅煤油燈，睡了過去。
*
翌日一早。
舒意安感覺臉上癢癢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念念正對著她笑，小手在她的臉上摸著。
舒意安伸手捉住念念的小手，咕噥說道，“念念起來這麼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呀哦，呀哦……”念念咧嘴直笑，口水流得到處都是。
舒意安起身，給自己和念念穿好衣服，抱著念念出來，唬了一跳。
看清門口站的是程謙時，舒意安輕吐一口氣，拍拍念念的小背，“程謙，你嚇我一跳。”
“對不起，舒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程謙看了眼舒意安，將手伸向念念。
“呀哦，呀哦……”念念咯咯一笑，伸開雙手。
程謙抱著念念，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抓著她的小手逗她玩。
舒意安去院子裏洗漱，聞到廚房飄來一陣酸辣味，饞得口水都快下來了。
呂淑珍端著兩碗麵條出來，看到舒意安笑說道，“我做了你喜歡吃的酸湯麵，洗了臉快來吃。”
“好的，謝謝媽。”舒意安不好意思的說道。
以前懷孕的時候，被呂淑珍伺候著還沒感覺到什麼，如今孩子生了，還讓呂淑珍每天給她做飯，舒意安有種罪惡感。
朱麗站在門口看了眼大房這邊，抿了抿唇，拉著臉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