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蓧萱在房間裏補眠,盛翰鈺在院子裏和老板娘聊天。
院子裏有處涼亭,亭子蓋的很有意思,沒有頂隻有支架,支架上爬了幾隻葡萄藤和葫蘆。
現在還沒到季節,葡萄沒成熟還是青綠色,一串串掛在藤上。
葫蘆沒結果,白色的花羞羞答答從綠葉中冒出頭,不太顯眼。
亭下一張圓桌,桌邊幾隻圓凳。
盛翰鈺和老板娘坐在圓凳上,倆人麵前放著一隻竹篾編的圓形小筐,筐裏有一些新鮮的四季豆和剛從園子裏摘下來的蔬菜。
老板娘動作很利索的摘掉四季豆兩邊的筋,看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我看你對萱萱是上心了,這樣挺好的,你總不能永遠活在過去。”
盛翰鈺也在幫忙,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
但很快就恢複如常,道:“您別亂猜,沒有的事。”
“好,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老板娘並不與他爭論:“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女人心都很細膩,你要是想和人家生活在一起就要認真對她,不能三心二意。”
盛翰鈺道:“我沒有勾三搭四,您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老板娘笑了,笑容裏有淡淡的傷悲:“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和你爸爸雖然別的不像,但這點很像……”
意識到跑題,她又給話題拉回來:“我說的不是行動,是這。”說著指指心髒的位置。
盛翰鈺沉默。
……
時蓧萱睡醒了,不對,是被飯菜的香味勾引醒的。
“好香啊!”
她走出房間,正好老板娘往亭子裏的圓桌上端飯菜,見她出來笑道:“正好,我還打算讓翰鈺去叫你,你就醒了。”
盛翰鈺接話:“她對吃的特別敏感,不用叫,聞著味就出來了!”
“就是……”
時蓧萱本來沒覺得這句話有問題,不過見倆人笑的不懷好意,立刻反應過來:“好啊,你變著法罵人!”
她追過去,舉起拳頭要打。
盛翰鈺繞著桌子跑,她就繞著桌子追,倆人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老板娘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著倆人。
盛翰鈺還是沒“跑過”她,被她追上,舉起拳頭砸幾下。
挨打的並沒感覺有多痛,打人的卻出氣了。
出了氣,倆人坐在飯桌旁,桌上沒有山珍海味,隻是普通的四菜一湯:臘肉四季豆,清蒸獅子頭,豬八樣,糖醋魚還有一道西湖牛肉羹。
盛翰鈺沒告訴老板娘,時蓧萱喜歡吃海鮮,他不想讓小姨認為他對時蓧萱特別重視。
老板娘最後端上一道蟹黃包,還送上一壇女兒紅,然後離開了。
時蓧萱好奇,悄聲問:“哎,你為什麼叫她小姨啊?”
“廢話,我小姨不叫小姨叫什麼?”盛翰鈺嫌棄的看她一眼。
“啥?你小姨?親的啊?”時蓧萱驚訝的嘴巴張開,都忘了合攏。
但在得到盛翰鈺的肯定後,她就更震驚了。
“怎麼可能?你一定在糊弄我,你媽那個樣子……”開個頭,她意識到這麼說話不是很禮貌。
雖然王穎芝確實不咋地,但在人家兒子麵前這樣說也很不合適。
她靈機一動:“氣質不像。”
王穎芝就像是包在金玉裏的敗絮,這的老板娘卻有種空穀幽蘭般的優雅。
“以後我再和你說,這裏麵事情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