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天,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基本沒離開過。
就連簡宜寧回米國,她也隻是打個電話告別,並沒有去送!
這三天,倆人推掉一切活動。
所有公事私事全推掉,電話關機,專心隻陪孩子,什麼都不幹,也不見任何人。
吃飯點外賣,按時給孩子測體溫,剩下時間一家三口就在病房裏看動畫片或者下棋,打撲克。
而醫院除了上下午各一次,護士進來給孩子打針,就沒別的事了。
醫生甚至連麵都沒露。
時蓧萱忍了三天,終於沉不住氣。
趁時然午睡,她給盛翰鈺叫到走廊上,氣急敗壞道:“怎麼回事啊?然然這麼重的病,為什麼醫生一點都不重視?這家醫院不行,立刻給然然辦轉院,別耽誤了。”
盛翰鈺勸她:“你別心急,醫生這麼安排自然有醫生的道理,然然的情況醫生一直都密切掌握著,不會有問題的。”
“你也別太緊張,給緊張的情緒傳染給孩子更不好。”
時蓧萱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怎麼可能不緊張?
腦子裏長瘤這麼大的事情,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但她相信盛翰鈺,這男人對女兒比她對女兒還要寶貝,他是不會害自己女兒的,應該是自己緊張過度吧?
於是她回去,繼續在女兒麵前裝沒事人一樣,強顏歡笑。
……
又是兩天過去了。
時然每天提出的要求,媽媽都會照單全收,簡直不要太爽!
於是她開始得寸進尺,催促爸爸快點和媽媽舉行婚禮,她已經迫不及待準備當花童了。
盛翰鈺對孩子使眼色,讓她不要提這件事。
給時蓧萱一個盛大的婚禮,讓女兒做婚禮上的花童一直以來都是盛翰鈺的夢想,但他沒想這麼快。
婚禮應該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雖然這幾天時蓧萱對他和顏悅色,甚至還主動提出讓他搬到一起住,但並不代表她真正從心底原諒他,接受他,重新愛上他!
他以為時蓧萱會生氣,會發火。
但她沒有。
不隻沒發火,還微笑著答應女兒:“好,媽媽答應你,明天我們就辦婚禮好不好?”
“好,媽媽真好,我愛你。”時然摟著時蓧萱脖子撒嬌,膩在她懷裏不出來。
小姑娘隻顧高興,根本沒注意母親眼裏有淚,但她努力克製著不讓眼淚掉下!
時然沒注意到,盛翰鈺看見了。
“然然,婚禮的籌備期很長,不是一天能弄好的。”盛翰鈺給女兒潑冷水。
時然從媽媽懷裏出來,問爸爸:“那需要多長時間能弄好呢?”
“最少一個月。”
“不行,太晚了。”首先反對的不是時然,是時蓧萱。
盛翰鈺眼眸直直盯著她,仿若要看進她心裏去:“一個月為什麼太晚?萱萱你是有事情瞞著我們吧?”
時蓧萱見他當著女兒麵就這樣問,差點當場翻臉!
她在心裏給盛翰鈺罵個遍:缺心眼,混蛋,有毛病……
這種話能當著孩子麵問嗎?
然然那麼聰明,萬一她想到自己病情怎麼辦?
但時蓧萱必須克製,不能發火!
她強壓住滿腔火氣,甚至還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咬牙切齒道:“嗬嗬,我沒事呀,我怎麼可以有事情瞞著你們呢,我就是怕夜長夢多,你要是在這一個月之內被別的女人搶了去,就沒有我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