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稹。”趙簹兒一早上滿臉堆笑的叫住準備出門上班的大兒子。
“媽?”
“你和女朋友也交往挺久了,打算什麼時候帶回來給我和爸爸看看?”趙簹兒勾著桃花眼,實際上徐禛的麵相便是隨了她,還有另外一部分隨了擁有F國混血徐家老太太,五官格外深邃立體。
徐老爺子從小就誇讚自己的長孫,長相都挑著家裏人的優點長的。
老爺子一生把徐老太太當作心頭摯愛,是以,全家和她最像的徐禛被愛屋及烏,從小就被他待在身邊照料。
“看看吧,盡快。”徐禛心裏也有此打算,自從程幺幺家人知曉戀情,他便期待著見互見家長的那天。
再過一年她就二十歲,可以領證了。
“那你可得盡快,我和你爸整天惦記著,生怕到手的兒媳婦再跑了。”
徐禛:“……”
幺幺怎麼可能跑?
“你要相信你兒子的魅力。”
“媽不是不信你的魅力,主要是你都二十七了,大人家那麼多,萬一人家想通了,反悔怎麼辦?”
徐禛再次:“……”
反悔不了了。
反悔也沒用,說好要對他負責的。
徐禛心裏想著,粉色的唇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對母親說:“媽我上班去了。”
“嗯,對了,家裏沒有兔糧了,你下班回來順便買些。”
“好。”
……
話說,梁甜嬌到底還是回鄉下做了小月子,不知道趙新月是不是想通了,竟然幫她瞞住蘇小滿和梁大安,梁甜嬌拿到賠償的事兒。
回到家以後趙新月突然性情大變。
她開始對梁甜嬌好,好吃好穿的伺候著,不讓梁甜嬌下地,吃飯恨不得一口一口給她喂到嘴裏。
梁甜嬌滿心狐疑,防備的盯著母親:“媽,你是不是還打我錢的主意呢?”
“沒有,媽是想通了,這些年對你虧欠太多,嬌嬌,往後媽會改,對你和嘉嘉一視同仁。”
梁甜嬌不屑嗤聲,她會信?
母親十幾年如一日對她苛待,相較於別家的女兒,她就跟不是親生似得。
這邊趙新月對她有求必應,那邊,梁大安和蘇小滿橫豎對梁甜嬌看不上眼。
老太太一生好麵子,家裏出了這麼大丟臉的事兒,哪敢對外宣揚?
“蘇小滿,你孫女兒不是在外麵打工麼?咋突然回來啦?”別是在外麵幹不下去,讓人辭退了!
鄰居心說就梁甜嬌好吃懶做的樣兒吧!
到哪能幹長?
蘇小滿回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當著兒子念叨:“回頭你說說你媳婦兒,死丫頭幹出那丟人事兒還有功了?還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家裏那麼多活不幹,混吃等死啊!”
“知道了。”梁大安悶不吭聲的答應。
回頭進了屋,把趙新月給說了一頓。
趙新月心裏一直窩著氣,趕上梁大安來找堵,把手裏的麻布一丟,沒好氣道:“你就當你老太太的應聲蟲吧,和著我們母女倆就該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你上外邊瞅瞅那有能耐的老爺們兒,人家怎麼養媳婦兒的?像你?整天把我當老媽子使!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生怕我偷一點兒懶!你就這樣吧,這輩子能有什麼出息!”
梁大安最受不了別人拿‘沒出息’說他!
村裏別家男人出門打工都能掙到錢,哪怕上工地搬磚,一天也能掙三頭兩百。
梁大安他不是幹不了,就是從小被蘇小滿給慣的,當成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養,吃不了苦,性格也不是多會說話的性子,也就人長得高高壯壯當個擺設,窩裏橫,到外麵三棍子悶不出個屁。
也不想想,在家裏蘇小滿就是天,他能當地,媳婦兒閨女隨便他吼他罵,到外麵誰會慣著他?
稍微耍點兒心眼,把他拾掇的老老實實。
梁大安從不出去打工,就窩在家裏啃那一畝三分地,在黃土裏刨食兒。
有事沒事兒讓梁慧救濟他點兒,回頭,還要拿著為了照顧老太太,把自己耽誤了說事兒。
梁慧能看他順眼?
全都是蘇小滿慣的!老太太自以為把兒子掌控在手,整天鼻孔朝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
人家又有幾個人能瞧的起你?
一個屯子就那麼大,十八鄉都互相認識,誰家有多少家底兒擺在那兒,人家心裏一清二楚。
像梁大安這樣不思進取的,腦門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一個大字——窮!
這年頭窮是原罪,你窮,人家就能瞧不起!
你要是光窮也就算了,偏生,壞毛病一大堆。
那媳婦兒是用來打的嗎?
打跑了誰還跟你過?
梁大安甩手給趙新月一個巴掌,暴跳如雷的指著她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出口,整個人呈現瘋癲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