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摩挲著手裏的玻璃杯,扯了扯嘴角,“在我結婚當日跟我未婚夫去開房,又跑到醫院去刺/激張姨,到底是誰欺人太甚!”話落手裏的玻璃杯猛地戳向徐舒雅的肚子,“懷著孔家的遺腹子,能分到不少的遺產吧?”
徐舒雅抬手握著抵在她肚子上的玻璃杯,緩緩地起身,嘴角噙著挑釁的笑在顧淺耳邊說,“是不少,所以溫靳璽得努力賺錢,否則怎好意思承認他是孩子爹。”
這孩子是溫靳璽的?顧淺心猛地一磕,渾身撕裂般疼,她呆愣地看著徐舒雅淺笑盈盈地後退。
“啪”
手裏的玻璃杯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顧淺失控地攥住徐舒雅的腕子,“你把話說清楚?”
袖子裏的手機被甩出去,徐舒雅被晃得低聲啜泣:“你別傷害我的孩子,我求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李慧蘭從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徐舒雅被人提著要挨揍,她一個箭步衝過來,抄起路過服務生托盤裏的酒瓶就朝行凶人後背打去。
顧淺吃痛的轉過身來,嚇了李慧蘭一跳,“顧、顧淺?”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換了副尖酸刻薄的嘴臉,“你要是敢傷害我孫子,我就跟你拚命!”
所以都知道這孩子是溫靳璽的,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顧淺笑的心灰意冷。
趁顧淺失神,徐莉試探著將坐在火上的老鴨湯掀翻,滾燙的湯連帶著高溫砂鍋朝顧淺滾去。
腰間猛地一灼,眼前黑影閃過,顧淺掀翻加上踩到濃湯腳下打滑摔倒在地,而徐舒雅虛驚一場跌入及時撐過來的懷抱。
“你沒事吧?”
顧淺聞聲抬頭,看到溫靳璽穩穩地抱著徐舒雅,“沒事”兩個字如鯁在喉。
“兒子,那些記者甩開了?”李慧蘭欣喜地問。
“嗯。”溫靳璽的麵色不佳,待徐舒雅站穩後,鬆開她朝顧淺走去,居高臨下地伸出手。
顧淺手反撐在地上全是湯液,心裏有驚濤駭浪翻湧,卻緊咬著唇平靜到冷。
“都這麼大人了,走路還摔跤。”
眾人圍觀著她的狼狽,卻有一人逆光朝她走來,俯身將她橫抱離地,順勢還顛了顛,語氣裏帶著寵溺,“小胖豬。”
也許是太委屈,哪怕抱她的是陌生人,顧淺都不反抗,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能帶我走嗎?”
顧淺眼睫顫了顫,在眼淚滾落那一瞬偏頭朝那人懷裏拱了拱,像是受傷的貓在撒嬌。
“好。”
傅筠生抱著她轉身,即便戴著魔鏡,下顎線也給人堅毅感。
“她差點害死我孫子,就這麼讓她走了?”
李慧蘭還要追上去理論,卻被抿唇沉臉的溫靳璽扯住,“還嫌不夠丟人麼!”
一直到走出餐廳,被塞進一輛車裏,顧淺才回過神來,警惕地在後座縮成一團,“你是誰?”
傅筠生透過後視鏡睨了她一眼,“隻會對我橫。”
顧淺後知後覺地聽出他的聲音,瞬間調整戰鬥模式,“如果你是專程來看我狼狽的,可以走了。”
“專程?”傅筠生扯了扯嘴角,“若不是你把房間裏的瓦斯打開誣陷我自殺,醫院會停了我的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