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話音一落,那邊鴉雀無聲。
良久,徐舒雅才輕聲說,“我們見一麵吧,我知道張姨在哪兒。”
“我憑什麼信你?”顧淺緊捏著手機。
徐舒雅突然掛了電話,曾是親密無間的閨蜜,她知道顧淺肯定會來。
顧淺到婦產科問了才知道,徐舒雅是兩天前的深夜被送來安胎的。
溫靳璽曾說過,徐舒雅深夜去找她道歉,等的動了胎氣,顧淺氣笑,動了胎氣所以送她來保胎是麼?
她顧淺的眼裏從來就容不得沙子,劈腿還來她的地盤耀武揚威,真當她忍氣吞聲慣了,可以隨便作踐麼!
找她做產檢,好啊,摘了這麼多次心髒,摘小孩還是頭一回!
走到病房前時,門是虛掩著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裏麵出來。
“小媽,葬禮上你突然拿出驗孕棒,說是懷了我爸的遺腹子,這上下嘴唇一碰就想分遺產,這錢未免也太好賺了些,你們圈最紅的那位都不敢要這麼高,況且人家還是個處。”
“就是!以前說是不足三月,驗不了DNA,連產檢都不肯做,現在快四個月了,是不是我爹的種,一查便知!我就不信老頭子躺在重症監護室還有力氣碰你!沒準老頭子就不是病死!”
孔鑫寶提著徐舒雅的衣領,握著拳頭嚇唬她,“說!是怎麼害死我爹的?”
“顧醫生,你來了?”徐舒雅僵著身體,透過門縫望著那抹白大褂衣角。
孔家姐弟齊刷刷地扭頭朝門口望去,孔鈺沒耐心地跨步過去,一把拉開門,將顧淺揪了過來,“你就是給徐舒雅做產檢的醫生?”
顧淺在外麵聽了個大概,知道徐舒雅在孔家也不是那麼風光,甚至可以說任人宰割,她掃了眼被攥著衣領狼狽的徐舒雅,緩緩地彎起嘴角……
就在顧淺矢口否認時,徐舒雅及時攔截,“顧醫生!”
顧淺偏頭看過來,饒有興趣地看她還要耍什麼花招。
早知道徐舒雅是讓她來看戲的,她真該打電話叫曼舒趕緊過來看看,惡人終究有惡報。
“顧醫生,張姨說她想回家。”徐舒雅眼睛裏透著笑,眼底卻是慌亂,她威脅地瞧著顧淺,“你不會讓她失望地,對麼?”
顧淺被抓住軟肋,張姨至今下落不明,徐舒雅的目光肯定且挑釁,也許是真的。
顧淺甩開孔鈺,“徐舒雅,這產檢到底還做不做?我趕時間。”
顧淺咬牙念了她的名字,徐舒雅打落抓在她領口的手,在孔鑫寶暴躁地提拳衝上來時,她挺了挺肚子,“你打啊!攝像頭看著呢,我肚子裏的孩子若是保不住,一分錢你們都別想拿到!我死也拉著你們蹲監獄!”
孔鑫寶被她的氣勢攝住,他這個小媽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的,發起火來還挺來勁,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眼他姐孔鈺,孔鈺朝他搖了搖頭,他氣急敗壞地指了指徐舒雅,“別囂張,產檢報告出來若不是我爹的種,我再收拾你!”
孔鑫寶甩下拳頭,語氣不善地警告顧淺,“給我好好查!若是讓我發現你騙我,我燒了你全家!”
顧淺沒興趣摻和他們孔家的私事,但他的語氣令他很不舒服,回聲嗆道,“信不過我,就找別人!”
誰稀罕給徐舒雅做產檢,若不是張姨下落不明,她才不管徐舒雅的破事。
“你什麼態度啊,小心我投訴你!”孔鑫寶囂張地幾步過來,抬手輕佻地要拽顧淺的胸牌,顧淺羞憤地往後躲著,抬手朝他臉上扇去。
“啪”
孔鑫寶被扇的發懵,回過神來撲過去掐住顧淺的脖子,紅著眼氣急敗壞地瞪她,“你他麼敢打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顧淺反手敲打著牆壁,拚命地發出聲響求救,孔鑫寶拖拽著她甩到門板上,掰著顧淺的臉貼著玻璃。
顧淺的臉被擠的變形,目光正對著走廊。
孔鑫寶下流地摩挲著她的胸牌,“你不讓老子碰,老子偏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