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柳陌露凝霜,衰草疏疏碧水涼。
十一月初,夾著寒霜葉露,衣衫襤褸的三浦春馬,帶著同樣狼狽不堪的藤木直男,及男孩裝扮的木鈴鐺,隨著因戰亂而逃亡的百姓,來到蘇北解放區鹽市阜區邊界。
一百多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難民,被攔在八路軍駐地的哨卡外,等著戰士們逐個審查,確定身份無誤後,才能進入解放區。
“太好了,我們總算到解放區,來到我們的新家了!”三浦春馬佯裝出一副竊喜的樣子,“木頭,爹會努力賺錢,讓你能坐進漂亮寬敞的教室,學習知識,做一個有文化的人。”
木鈴鐺:“……”為什麼她就避不開這個話題。
“爹,你真的會讓我去讀書?就像地主家的孩子,進學堂讀書,那我們、不就成了剝削勞動人民的資本家了嗎?”
“嗬嗬,孩子,這裏可是解放區,”在他們一旁休息的中年難民樂嗬嗬的說道,“是我們老百姓的當家做主的地方,我聽八路軍戰士說了,這裏所有的孩子,都有去學堂讀書的權利,你肯定也不例外。”
“是啊!我也聽鄰居家當兵的兒子說過,他們這裏的百姓,都可以跟著部隊裏的人學認字,學好了,還有好的工作,還有好人家的閨女去衛生院當護士……
反正,隻要是被八路軍戰士審查後沒事的,都可以在這裏生活。”說話的老人叫時伯,衣衫破爛,鞋子補了又補,滿臉的滄桑,可是他眼中卻帶著耀眼的光芒。這光芒,更是隨著他輕柔的敘述,更加奪目。
“我們可都是受到壓迫的窮苦大眾,才不用擔心他們審查呢。”常大娘滿頭銀發胡亂的盤在頭上,黑黃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穿著一件破爛的灰色外套,飄落下來的幾絲銀發隨著北風晃動,腳上穿著破舊的拖鞋,也在寒風中述說著她的辛酸。懷裏的孩子,也因為饑餓,顴骨突兀的嚇人。
“八路軍隊伍是是咱老百姓的隊伍,專門為咱窮人打天下的隊伍……”
一會兒,大家夥針對八路軍部隊及解放區,是眾說紛紜,暢所欲言。
因為中國話說的不是太好,沒有加入話題的藤木直男,揉了揉戴著黑色眼罩的眼睛後,低頭緊了緊鬆散的破衣領,學著身邊的難民把雙手交替攏在袖子裏,盡量蜷縮著身體,保存身體的熱量。唯一一隻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對生活的憧憬,把一個為了光明自由而背井離鄉的年輕男子生活感悟,表現的淋漓盡致。
大家一麵暢所欲言,一麵珍惜的吃著八路軍戰士剛發的口糧,眼中滿是感恩和希望。
“小禮,怎麼不吃,”三浦春馬的眸中閃過一絲威脅,語氣卻非常溫柔,“是不是想你娘了?放心吧,也許你娘很快也會隨著其他難民一起來到這裏。”
憔悴的木鈴鐺捏了捏手中野菜團子,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哎,爹,我實在是吃不下啊,看到這個野菜團子,我就想到娘做的野菜團子,實在是心裏難受。”
看了一眼手中貌不驚人的野菜團子,本來就是強忍吞食的三浦春馬也沒了胃口,如果不是為了融入周圍的難民環境,他一天都受不了現在的生活~吃不好喝不好他還能忍受,可是,有些人身上的跳蚤,實在是讓他感到尤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