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看見孫氏不說話，當下便明白了。
“我那苦命的孫子啊！還沒出生就被這狠毒的婆娘害死了！”
劉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聲音極大，恨不得讓鄰村的人都聽見。
劉老頭這一鬧，孫氏也不樂意起來。
“那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什麼不好，偏偏要讓你那跛腳的兒子休了那傻子。”
“你若沒有幹那件事，那傻子說不定還活的好好的，你那孫子，也都還在。說到底，那傻子是被你害死的才對。”
孫氏揉著她那胳膊，嘴裏還在說著話。
劉老頭就是要麵子，麵子值幾個錢？
他孫子沒了，怨她？
想都別想！
孫氏啜兩口水，低喃著：“什麼髒水都往老娘身上潑，當我吃素的？”
劉老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的，是他害死的。
他那小孫子，是他害死的。
劉老頭拿起手中的棍子，往前走。
這孫氏見劉老頭向她走來，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我該死，是我的錯。”
隻見劉老頭用棍子往自己身上打，邊打邊哭。
一把年紀的人，此刻竟然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在管麵子的事。
“劉叔，你停手，快快停下。”趙文深上前，奪過那棍子。
可還是晚了一步，這劉老頭的頭上流著血，一滴滴的流下來。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劉老頭，不免多了些感慨。
這劉老頭，平日裏憨厚老實，很少見到他這個樣子。
可今個，先是打了孫氏，現在，又是自己打自己。
這一會的功夫，這劉老頭就讓眾人刷新了對他固有的印象。
“文深啊！你劉叔我錯了，錯的太不應該了。”劉老頭此刻絲毫不感覺疼，至於頭還在流血，他也不管。
自從他知道那傻子跳河後，良心就特別不安，就沒睡過好覺。
後來，又知道他沒來個孫子後，更睡不著了。
隻要一閉上眼睛，這腦子裏就是那傻子兒媳婦跪著求他的場麵。
他良心，實在不安。
“劉叔，鏡嫂子她在天有靈會原諒你的。”趙文深安慰道，“這鏡嫂子雖說癡癡傻傻，可為人是個忠厚的，她在天上，也在看著，看著害她的那個人。”
趙文深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到了孫氏的耳中。
這孫氏一時間縮縮脖子，看著這劉老頭也多了些不自在。
“爹，你讓我好找！”
隻見有一個黑廋的男人從人群中走過來，走的步子很快，但身子隨著走路而傾斜的明顯。
這人，便是劉老頭那跛腳的兒子了。
“你咋也來了？”劉老頭看著兒子，忙起身，“慢點，這身上剛剛好。”
劉坤看看他爹，忙用袖子給他擦頭上的血。
“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的血？”
劉老頭看看兒子衣袖上的血，半天沒說話。
“爹，咋的啦？”劉坤急了，他爹為人老實，平日裏沒少吃啞巴虧。
“文深兄弟，我爹他是咋地了？”爹不開口，還有旁人。
“爹自己弄的！”劉老頭開口，劉老頭開口，“你別問文深，是爹造的孽啊！”
“怎麼，還不明白，你那媳婦是你爹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