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鄺手上,靜靜躺著一塊不知用什麼材質做成的五角令牌。
令牌通體成古銅色,外麵雕刻著一層複雜的紋路,正中間,是一個龍飛鳳舞的‘沈’字。
這塊令牌的真假,在場眾人沒有人懷疑。
特別是沈流沙,這塊令牌也曾追隨了他幾十年的時光,自然不會陌生。
沈天鄺重複道:“大哥,我隻想要續脈丹,隻要你成全我,這沈家家主之位,從今日起便屬於你了!”
沈天意淡然一笑,並沒有接過令牌,也沒有開口說話。
沈天鄺急道:“有二祖在此見證,你難道還信不過我麼?”
沈天意輕輕歎了口氣,淡淡道:“令牌你拿回去吧,續脈丹我不可能交給你!”
“你!”
沈天鄺勃然大怒,脖子上青筋暴起。
沈天意淡淡道:“那蝕骨散毒性已經被我稀釋了二十多年,幾個小時後,你的手臂便可以恢複自如!
所以續脈丹,對你沒用!”
“什麼?”
沈天鄺一愣,死死盯著沈天意。
看了半晌,他也沒看出沈天意有說謊的跡象。
沈流沙撇了撇嘴,淡淡道:“這蝕骨散,毒性的確不強,隻能算作一種麻醉藥。”
沈天鄺聽到此處,那顆漂浮無定的心,終於放下了不少。
“這麼說來……我沒有廢?”
說著,他有些不解的看著沈天意。
按理說,兄弟兩人現在已是生死之仇,沈天意完全可以不告訴他真相,趁機奪取令牌。
沈天意淡淡笑道:“天鄺,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父親臨走前的一夜嗎?”
“那個時候,我就對你和父親說過,我和天豪都無意沈家家主之位,我隻想重新站起來!”
說到此處,沈天意歎了口氣,搖頭道:“可那時的你,已經利益熏心,完全不相信我的話,以至於這二十年來,處處擠壓我,斷送了這份兄弟情義。”
他現在總算能理解,沈默為什麼不願意回歸沈家,最起碼,在沈天鄺父子死去之前不回來了。
沈天鄺當權一日,沈家便一日冰冷的沒有溫度。
沈天鄺埋著頭,心中不知盤算著什麼,一言不發。
得知自己並沒有廢掉,他先前所有的慌亂,也隨之消失了。
隻要他實力還在,這沈家便是他說了算,沒必要再對任何人妥協。
整體算下來,他今日失去的,不過是一個沈七,外加一個變了心的沈一。
最讓他的不爽的,反而是無關緊要的續脈丹被沈天意的吃掉了。
剛才一番話足以證明,沈天意根本不稀罕沈家家主之位,他也沒必要把精力放在沈天意身上。
想著,沈天鄺徹底安心了。
“大哥!天鄺知錯了,隻要你一日還在沈家,就一日是我大哥!”
沈天意擺擺手,淡淡笑道:“你我既已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必要再惺惺作態。
等恢複了,我準備出去找找天豪,以後你們的紛爭,與我無關!”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沈天意已經不想再糾結對和錯。
殺了沈天鄺,他也想過,等恢複了之後未必就不能做到。
但當著沈流沙的麵,這個想法注定也隻能化作泡影,不可能會實現。
最主要的一點是,沈天鄺可以不遵守沈家的祖訓,但他作為沈家子孫,必須要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