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凝兒關鍵時刻會來這一出。
他下意識的想要遠離那令牌,這份饋贈對他而言,實在太過厚重。
然而當他試圖掙紮了一會發現,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這令牌,仿佛和他血脈相連到了一起。
還有一股真正的血脈,正在順著令牌,緩緩與他接洽。
他要是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雪鶴的契約。
凝兒此舉,幾乎改變了他和雪鶴的生命軌跡,讓原本毫無瓜葛的一人一鶴,強行羈絆在了一起。
不光他愣住了,就連雪鶴,感受自己正在和沈默構建的主仆橋梁,也呆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就像沈默想不到凝兒會這樣做,她也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出賣給了旁人。
一層水霧蒙上雪鶴的眼睛,她拚了命的想要阻斷那契約,然而當她撲向沈默時,那令牌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能量,將她震飛出去。
鮮血順著雪鶴嘴角流淌,她眼底多了一抹淒然。
她知道,主仆契約已經形成,這也是她當年和鶴王簽訂的契約,那就是不能噬主。
如今,噬主的懲罰已經形成,代表沈默已經是她的主人。
“為什麼?”
當凝兒放下那冷冰冰的令牌,沈默和不遠處的雪鶴同時發問。
凝兒沉默了一下,歉然道:“我身上,已經擁有另外一份傳承,不可能再接受鶴王傳承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打算,讓我接受這份傳承?還差點騙我答應你以後不修紫氣?”
麵對沈默的問話,凝兒保持默然,隻是歉然的望著雪鶴。
不管沈默怎麼想,在她看來都是沈默賺大了。
雪鶴一旦恢複,便是真神境強者。
真神境的仆從,那可是王境強者特有的待遇,這一點,沈默就賺大了。
更何況,沈默即便開了脈,說白了也隻是一個力氣稍微大一些的愣頭青。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提升。
他必須擁有一份傳承,才能走的更遠。
這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凝兒或許也糾結過,也想過寧願廢掉鶴王傳承,也不給沈默。
可這終究不是上上之選。
一旦鶴王傳承廢掉,也就相當於雪鶴一輩子都在這裏,不會有機會離去。
雪鶴眼底霧水蒙蒙,滿含屈辱的看了一眼沈默,驀然對著一旁的柱子撞去。
如果認一個紫氣武者為主,被她視作恥辱的話,那麼認離王後裔作主人,她覺得自己活著都是一種背叛。
“契約上規定,如果仆從自殺,主人會減壽千年!”凝兒平靜的聲音,又徐徐響起。
沈默原本還愣在一旁,思忖著要不要救一下雪鶴。
此刻聽聞這話,他臉都綠了,以一種超越自我極限的速度快速掠出,擋在那柱子跟前。
當鶴王腦袋撞在他肚子上的時候,沈默感覺自己腹部一陣翻江倒海,內心更是悲從中來。
這特麼哪兒是找了個仆從,這是找了個親媽啊!
這契約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要是這雪鶴一直尋死覓活,準備拉著他陪葬,他也沒辦法啊。
以他現在連半神都不到的實力,別說一千年壽命,能不能活過沈流沙都是個問題。
這不相當於這仆從死了,他就得跟著完蛋?